脸联系到了那人，还是这缘分太过奇妙，让他像是于梦境。

    那边杨哲见他没移开，开始向他絮叨起了对方的姓名年龄，工作家。钟愿刚找回思绪，又问了遍：“他叫什么？”

    “程佑轩。”杨哲说。

    钟愿，手指动作将那照片转发给了自己，才把手机还给杨哲。

    “看你的样，这回是准备去了？”杨哲问。

    钟愿表现得像是方才在听见对方要给他介绍对象后缄默不语的人不是他一般，气定神闲答：“这次就去看看吧。”

    “我就说嘛，”杨哲稍抬，“不看一怎么会知自己喜不喜，不试试看又怎么能断言两人合不合适。”

    “爸，”闻言，钟愿倏地打断他问，“那你和妈当年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想过最后两人不合适的可能？”

    杨哲沉默了片刻。

    “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是谁，都没办法保证最后两人究竟是合适，还是不合适。”杨哲喝一茶，说，“要是因为这百分之五十会分开的可能，就畏手畏脚，什么都不肯尝试开始，那生活还有什么意思。人的生活态度千姿百态，也许有人会对我和你妈这样的人嗤之以鼻，但至少我不会改变。在我看来，着定好的步骤，迈向计划好的结果，那是冰冷的程序，而不是有温度的人生。”

    “至少我和你妈在一起，结婚，和生育你的时候，都是快乐的，这就足够了。”

    说罢，杨哲起，在钟愿肩上一拍：“待会儿去飞机的路上我会和老程联系，约个时间，我先去喊服务员买单。”

    待杨哲门后，包间只剩钟愿一人。他在静谧中咂摸着杨哲的话，想到多年前，自己也曾问过母亲同样的问题，得到的答案与杨哲所说别无二致。

    他摇轻笑，也不知这二人，究竟算是合适还是不合适了。

    杨哲是拖着行李箱来的餐厅，这顿饭结束后，他直接打车去机场，开始为期近两个月的度假。

    钟愿目送租车驶离，转去坐车回家。

    上车后，他挑了个靠窗的位置，上耳机，随意在首页一歌单后随机播放，耳熟的前奏，似乎正是他在咖啡店后，哼唱的那首歌。

    窗外光怪陆离的景象飞驰而过，凝成一个个光，恍惚间，钟愿像是看到了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形形的人。或是相，或是平行，由因缘际会相识，或因一念之差相错。也许你未曾发现，每个早晨，在同一个时间，同一扇车门，排在后的等待上车的，其实都是同一个人。

    耳机中歌曲唱至|，柔和的女声字正腔圆，歌词伴随舒缓的音调由耳心。

    ——缘不过分秒，得失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