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林烝问。

    “全。”桑野说。

    林烝来了兴趣：“你这么告诉我，就不怕我……”

    “不怕，”桑野眯着睛说，“即便不通过你，我也有别的方法可以达到目标，嘉南是一条捷径，我不等待和绕远路。当然，也并不怕你。只不过我猜想你不会那么愚蠢，站到桑秦那边去。”

    林烝模棱两可：“商人不要脸的事，谁说得准呢？更何况，走了一个桑秦，来了一个桑野，说不定更是养虎为患。”

    桑野笑说：“我十五岁的时候去的加拿大，在那里生活了两年然后搬家去法国，独居直到现在。20岁的时候我赚了第一桶金，不多，一千万金。而我也只不过是用压岁钱买了几只票，又投资了一家小公司而已。投行过三年，开了自己的公司，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但养活我这只没什么梦想的蛀虫还是绰绰有余的。光靠我在国买的那些房产，随便收个租金就足够我养老。”

    桑野笑着的声音越轻，显得有些涩：“我这人无趣得很，不想死，所以活着，就这么简单。”

    “至于养虎为患，”桑野撩他一，“虎崽儿，你不会大的么？”

    林烝淡淡地看着他没说话，他不说话，况且这时候搭什么话都不合适。

    “不想死，所以活着”，这个答复太无也太真实。桑野的格和林烝的格搭在一起，谁都不会去劝谁，因为他们一样的傲自大，劝说和开解也都无效，因为他们一样的偏执和神经病。

    “行啦，栈上的风光看完了也就这样，没什么意思，”桑野掐灭了烟伸个懒腰，“回去吧。”

    林烝只略略一顿：“顺着这条路往，我们离停车场就越来越远了。”

    他的神意识往一线天那边瞟，想起方才桑野恐的那战战兢兢，躲他怀里像卷起尾的猫，实在是有趣。

    “我们恐怕要原路返回。”林烝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笑意。

    但很快他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因为桑野大笑起来，步履轻快地走向一线天，站在玻璃栈上往瞧瞧，然后冲他招手：“亲的，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恐吧？不不不，我只是想占你的便宜。”

    被耍了。

    林烝铁青的脸直到驱车和许卿汇合之后都没有缓和，许卿好奇地向他打，却被林烝当了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