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说得一愣，知他是在逃避事实，有心想再开解两句，但想到桑野刚刚白了脸的模样，又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正好叶小如从房间里洗漱规整了来，她脸上带着早晨的朝气，脸上的都没，见了桑野就笑：“老板，早啊！”

    桑野收拾收拾心，转的片刻里就变成原来的那个桑爷，嘻笑着面对叶小如笑：“小兔早。”

    叶小如有儿害羞，了脸上的跑去怀特小边和她挤着坐，嘻嘻哈哈讲起她早上的无厘的梦来。

    城市公众号一再发消息来提醒严禁燃放烟爆竹，叶小如撇嘴和怀特小讲国的风土人，讲她小时候闹的年，抱怨现在过年都没个年味。

    桑野把自己收拾好了刚到客厅里就听见叶小如在那儿叽叽喳喳侃大山，他笑了笑也坐来，继续看他的新闻，理国外投资公司的一些事，顺带听她啰嗦。

    “以前苏河还没这么建设得大，那时候我爸妈还在一起，听说我三两岁的时候南城的状元路刚开始修，满地黄泥，我爸妈还牵过我在路边玩泥呢。我家那会儿我妈在状元路边上开了个南杂店，每年过年前两个月就开始屯烟爆竹和联福字，我还和他们去过货，骑个自行车把批发的零绑在后座上，我爸在旁边骑托，后边一大包年货。

    “那时候过年可比现在有意思多了，过年的时候有好多好吃的，大扣最香了！家家最气派的就是能打一挂‘满地红’，噼里啪啦吵闹得不行，小时候小孩都怕，又怕又期待，踩在红泥堆里去捡没炸开的爆竹了玩儿，其实心也是大的，一不小心炸了要受伤的。

    “家家住得近，到串门，爷爷们还会给你包小红包，六张一分钱的纸币，还会有准备了米糕的叔叔阿姨，一个小孩送一块，上门说了吉利话就有。还没有生小孩的我们就祝他们早生贵，有小孩的就一起‘节节’。”

    怀特小听得津津有味，叶小如托着很是怀念：“后来移动和联通公司卖手机，每年都送联和福字，上边还有他们的商标，看着丑死了，但不住他们白送不要钱，联和福字连着两年都卖不完。南巷的小孩都大了，城区扩建，办了新学校，状元路对面的北巷被推平了建大楼，好些小孩儿都搬了家。

    “再后来老火车站倒了，绿火车换成了蓝壳儿的，墨绿的座椅换成了蓝布罩的卧铺，外的人越来越多，南巷里就都剩些老人。我爸妈一离婚，我就跟着我妈去我姥姥姥爷那儿了。住在利局职工宿舍楼里，都是独家独，没了以前过年的意思。现在饭菜也越来越好，天天大鱼大，天天过年，就也没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