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睡着了。

    床的台灯还亮着，黄的灯光笼着寂静的夜。房间里开着空调和地。

    她闭着，脸上似乎还有泪痕，白皙的双臂在被外面，怀里抱着一个原木的相框。

    相框里是一张全家福。

    一对年轻的夫妻并排坐在棕红的木椅上，丈夫稳重，妻端庄。扎着麻辫的小姑娘依偎在两人中间，冲着镜，没心没肺地笑。

    祥和又幸福的一家三。

    那一年，骆蒙十岁。

    十岁之前的她，以为幸福是一理所当然。所有人都有父母，所有人都有，就像吃饭睡觉、走路呼一样平常。

    谁想，一朝变。

    很难过，也很困惑，不明白自己究竟错了什么。

    冬夜在小姑娘的笑容里凝结成心底一片的印记，唐煜生只觉得心里落了一场大雨，把某些痕迹洗刷得越发清晰。

    他俯，替她盖好被，又轻轻抚摸着她的发。

    骆蒙在烘烘的空气中醒来，微一侧就看见了蹲在床边的唐煜生。他眉目温柔，带着怜惜。

    她微微一怔，声音瓮瓮的：“你怎么来了？”

    唐煜生在床边躺，将她抱怀里，像是抱着最珍贵的珍宝，“以后，你不会一个人了。”

    骆蒙微微一怔，听见他的腔震动，诺言般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我的小姑娘。”

    骆蒙第二天醒来时，晨光熹微。

    她一转，就看见还在熟睡中的唐煜生。

    昨晚他抱着她，后来不知怎么睡着了。一整夜了，他还保持着昨晚的姿势。

    怕吵醒他，骆蒙轻轻钻他的怀抱。

    唐煜生轻轻哼唧了一声。或许是晨光刺，他伸手挡在了前，有疏朗的。

    好一会儿，他才睁开惺忪的睡，看见她的一刻，又温柔地笑起来。

    “今天要去哪里？”他问。

    还能去哪里，不过是在家，一个人，陪着父母，度过凄清的除夕。

    骆蒙说：“去姑姑家。”

    唐煜生无视了她的谎言，直接发邀请：“晚上要不要一起过年？”

    骆蒙一愣，心里一瞬没了主意。

    他是知了吗？

    唐煜生不等她回答，又接着说：“午我来接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