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梨白。

    “封时酒坊门的梨树正开，就这么叫了。”桑落柔的手指在他的手心轻轻一压，珍重又随意地把“梨白”给他，又说：“等酿好了，你再帮我起个名字好不好？”

    崔清酌将那两个字攥在手心，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倒是崔老太太见他们这样，兴极了，酿酒师傅和崔家家主一条心，崔家酒就丢不了魁首。桑落和崔清酌一人一只手被老太太握住，她左看右看觉得极为满意，将两个人的手叠在一起温声说：“你们以后要好好的。”

    又说：“清哥儿这几日没什么事，不如跟着桑落去酒坊看看，住上几日，这崔家是要给你的，也该多见见了。”

    崔清酌盲了双目后，格孤僻很多，眉目里总是郁郁，今天刘家退亲，崔老太太也是为他难过，又怕他心里不痛快，去酒坊看看只是其次，让他门散心才是真。崔清酌不想门，可崔老太太如此，只好应来。

    崔清酌没让月离和星全跟着，打算去酒坊转一圈当天就回来。

    去酒坊需要坐船，崔老太爷特意把游船拨给崔清酌用。

    邑河里生着许多莲，一叶小舟穿过层层叠叠的莲叶渐远，崔清酌站在船，桑落拉了拉他的手指，让他注意到自己，才说：“少爷，你可以娶了一个喜的人回来，不会酿酒也没关系，我会一辈都留在崔家酿酒的，有我在，肯定可以酿很好的桑落酒。等有了小小少爷，我还可以教他酿酒。”

    “连你也可怜我？”崔清酌边的笑是冷的，梨虽喝着淡，后劲却足，只是崔清酌面上不显，可心里的暴被酒意勾起，就再也压不住。

    盲时他还是十五岁的少年，一朝从云端跌落泥沼中，他不是不恨不怨的，可罪魁伏法，亲兄被牵连成了崔家的弃，亲悲痛，他只好咽不甘，从此个瞎。行舟时传来呼啦的声，莲莲蓬摇曳清香，微风莺啼，乃至桑落好意的安，都像是在嘲讽他的无能为力。

    桑落去握他的手指：“我不是可怜，你也不用我……”

    崔清酌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他手上力气大，桑落疼得泪差来，了一气让崔清酌察觉不异样后才说：“我只是觉得少爷值得最好的。”

    “那也不用你拿一辈来填。”崔清酌低冷笑，桑落几乎有错觉，他是能看见自己的，崔清酌的笑声越来越凄凉：“你知一辈多吗？就敢说这样的话。”

    “我，”桑落盯着他，泪簌簌往落，师兄说崔清酌已经不是那个救他护他的小少爷了，师兄说他偏执郁，让桑落别待他那么好。可他怎么会不是呢，桑落摇摇，轻声说：“我甘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