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自己动手，向来不让人近，所以他守在这也是傻站着看。

    半刻钟的功夫，萧祈换好衣裳了把脸，他这龙袍玄打底，收腰束臂，看着更像是武人的劲装。

    “你仔细守着，记得看他喝药。”

    “是。”

    萧祈动前又特意嘱咐了一边，阿泽年岁小，心思细，对谢濯又忠心耿耿，细究来，他更像是专门贴伺候谢濯的侍。

    “我要再看见他批折。”

    “不、不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阿泽打了个激灵，被吓困意全无，他立打起神把摇得飞快，信誓旦旦的连声应。

    萧祈是什么脾气他最清楚，上次他照谢濯的吩咐悄悄送了一回笔墨，刚巧被萧祈抓了个正着。

    萧祈倒是没罚他太狠，只让他拿着笔把所有墨都用掉，可他不识字也不会写，只能苦大仇的杵在外画了一晚上的小王八。

    大概是不想再连累阿泽受罚，谢濯难得消停了两日，老老实实的静养。

    汤药、药膳、心，似的送殿里，谢濯量小，味叼，吃不了太多东西，最多喝两汤，大多数的心都匀给了阿泽。

    阿泽是被萧钺养在边的小侍，萧钺在位的最后几年格外昏庸无，越是病势严重就越是迷信鬼神命数之说，他照占卜来的生辰八字了世家血脉冲喜，那家人不忍割舍嫡，便偷梁换，抓了阿泽这个连姓氏都没有偏房庶来应付。

    阿泽那会不满十四，萧钺久病缠喜怒无常，若非谢濯明里暗里手护他，他恐怕早就被折磨没了命。

    他们是共患难的，阿泽在谢濯面前总是更轻松一些，正巧萧祈在前朝忙得焦烂额，反倒给他俩腾了相的空间。

    满满一盒的心也养不胖阿泽的小脸，谢濯倚在榻上将手中的酥饼分成两半，又多给了他半块。

    “唔，我听说城里最近可好玩了，好像还有外来的商队和戏班。”

    阿泽贪吃，也好吃，他坐在寝殿的门槛上拼命往嘴里东西，活活把自己吃成了一只鼓着腮帮的小松鼠。

    “我听他们说啊，说佑城已经有好多年没那么闹过了，这年关的集市，酒楼，还有……街柳巷，都特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