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蹭破了半张脸，说起话来还有些糊不清。

    “会不会……会不会太险了，这到最后能保证得手吗？”

    “王爷放心。”

    褚钊沉声了，伸手将另一卷纸的地图铺开，他有相同的顾虑，他跟萧祈不一样，为人臣，他必须好最坏的打算，只有这样，他才能让他的君主肆意妄为。

    “即便不得手，城也不会丢，这些后补的兵力都是足够的，哪怕——”

    “哪怕什么？问这废话什么？当初这破主意不是你们提的吗？”

    卫凌帘微抬，懒洋洋的靠去桌边替谢濯理了理衣襟，萧祈的衣裳大了不止一圈，谢濯穿着并不和，只是图个心安而已。

    “现在怂了？晚了，之前都当是放啊。”

    卫凌嘴里蹦不一句好话，他看也不看那三个整日混迹兵戈沙场的大男人，只仔仔细细的替谢濯束衣领，又拉过谢濯伤痕累累的双手箍自己怀里捂着。

    “……都放心，阿祈没事，你们看着就好。”

    谢濯帘半合，轻轻抬起手指碰了碰卫凌的发梢全当安抚，他掌心和腕上都是刀，一动就是十指连心的锐痛。

    谢濯上有一莫名的笃定，可以将所有人都染得心平气和，褚钊一怔，方才还绷的心弦骤然平静了许多。

    “已成定局的事别想着回，跟着他往前走就是了。”

    帐里灯光黄，谢濯微微偏首，迎着烛火浅浅笑开，他上没有力气，卫凌扶他也是帮他借力。

    气定神闲是他，弩之末也是他。

    卫凌就差没当众翻个白，他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一边将谢濯往自己怀里带，一边连轰带撵的把人往外赶，天局与他无关，现他只想保住他这个故友的命。

    “行行行，你家崽天第一，没事就赶散了，他站都站不住了，你们还待着嘛，都。”

    萧祈打着御驾亲征的旗号，实则却与麾心腹秘密先行，那跟在主力军中奔赴越州城的只是一个形与他相似的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