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自我劝，后者是心怀侥幸。

    思及此，黎枝猛地顿住，后脑勺很用力地磕了门板。忘事儿了吗，姓宋的在老宅还一个恩怨仇相当复杂的老相好。名字取得也很仙女，叫明熙。

    黎枝心脏又是一，后知后觉，她竟把一个女人的名字记得如此清楚。

    太无解了。

    黎枝轻甩，把这异样想法摒弃，走去窗边想把窗帘拉上。手刚碰一半，视线意识地往外送，黎枝的手忽然打了个顿，她住的是九层，面朝酒店室外停车坪，那辆黑大众停在右边，分外熟。

    黎枝有心，记了牌照，多年职业习惯使然，她顺手网上搜了一。第一行赫然在列的相关信息：私家侦查。

    这边。

    宋彦城回房间后，接了两个工作电话。他的职务本就清闲，需要理的也只是些基础工作，员工之间早就八卦了个遍，一边非议宋彦城的豪门狗血，一边又真心实意地叹，光是宋彦城那份履历表，这样的集团职务，简直枉费了他清华数学系的学历。

    季左的电话汇报稍久，公事谈完后，犹豫了。

    宋彦城问：“别的事？”

    季左这才如实说：“明熙昨天找过我。”

    宋彦城握着手机，神态自如，安静半秒，平声：“说。”

    “也没，大概就是问了一您的近况，这是次要，她应该是想打听黎小。”季左说。

    宋彦城闻言冷呵，两个字：“够闲。”

    季左当然不是单纯提这些，宋彦城不屑归不屑，还是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电话一直没挂，季左在等他的指示。宋彦城单手环腰，手机搁耳畔，来回踱步于窗前。

    他转过，靠在桌边沿站住，低声吩咐：“她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不用解释。”

    黎枝是他女朋友，那就是女朋友。

    季左明白了老板心意，又问：“您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宋彦城不作他想。

    电话刚挂，门铃响。

    宋彦城打开门，明显愣了，“有事？”

    黎枝歪着笑了笑，盛邀约，“午忙不忙？不忙的话，去外面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