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黎枝的号码，夜凌晨，要发疯。

    黎枝一看来电人，立刻夺过手机，抱在掌心跟宝贝似的。她走到外面，安静了些，才把电话回过去，“城哥，怎么了？”

    “枝枝。”宋彦城的嗓像被火炙烤过，又又哑，“……我来圳看你好不好？”

    第47章

    宋彦城一听她声音，像清泉，那一气就等着她续命。半晌等不到回应，黎枝语气急了，“喂？宋彦城说话。”

    “参加一个酒会, 快结束了。”飞瑜已经来找人, 黎枝怕馅，于是匆匆收声，“好啦, 你快睡觉, 后天我们就能见面了。”

    宋彦城沉默以对, 也不挂电话。

    他想起少年成岁月，关红雨的冷嘲讽，宋锐尧的奚落捉。

气扬地训话、嫌弃。

    宋彦城了气，不免一阵心烦意燥, 问：“你还没睡？”

    我想你想得要疯了。

    “姨妈，这个男的欺负我，我不答应跟他去看电影，他就要抱我！”

    他想起老爷说的，如果不是亲鉴定证明你是宋家血脉，你连这扇门也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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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彦城低着，息。他抖着臂膀，伸手去拿床柜上的手机。一虚晃，蹭掉了车钥匙。宋彦城再抬时，发丝儿得遮住了睛。

    第一遍没有接，不死心，一遍一遍地打。

    十多，回温臣公馆。他在车里坐了好久，烟灰装满一烟灰缸，明明灭灭的火星像是记忆的引火弹。凌晨三，宋彦城从梦里惊醒。

    结果当然是没同意。黎枝绝不是两句甜言语再卖卖惨就能被攻来的恋脑, 她的拒绝十分果断，没给宋彦城任何侥幸的机会。

    偷人

    他想起很多年前，那个漂亮贵的女生，对他好，撩拨他，靠近他，少年心事经不起攻擂，他隐有好的时候，女孩儿一脚把他踹开，再跑去关红雨跟前告状――

    那一夜震风陵雨，寒袭来。宋家的豪车来来往往，却没有一辆停留询问。灯火通明的别墅里，明熙站在落地窗前，先是得意洋洋，后又于心不安的神，宋彦城记得一清二楚。像是一把刀拿他开刃，在脸面上，在心上肆无忌惮地划拉血。他鲜血淋淋，她却觉得养。

    这些年，伤早成了伤疤，宋彦城却仍时常陷噩梦。

    千里之外的圳，聚会气氛正燥，《指间月光》明天晚上圳场次的路演，主办方提前一天尽地主之谊。许多业人士参加，黎枝脱不开。

    “你来了我又不能陪你，而且, 我后天就回海市, 这是路演最后一站。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实在没必要。”

    关红雨气得让他去门外跪了一夜。

    他大气，着发胀的太，睛像被铁丝绞，睁开后刺刺地疼。四月天本该舒宜眠，但宋彦城生生焐了一背虚汗。举目四望，卧室的陈列是熟悉的，却又好像是陌生的。

    她穿着礼服，手机一般放在飞瑜那儿。飞瑜走过来，冷不丁地笑了，“合作很愉快啊，都这个了还能找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