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到浑无力。刚才的那阵张好像把他里的力都走了。

    为什么会这个样？他想。只是柯特而已。明明不久以前还见过面……

    他想起上一次见到他的样，柯特站在医院的廊上，手在风衣的袋里，带着那奇怪的表说：“莱昂，你有过无数个人……”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表啊？他好像是非常的……

    疲惫。

    不，不是面带倦容。那时候他看起来一如既往的宁静整洁。

    但是疲惫。

    仿佛灵魂透来的疲惫。他当时看着他。他的睛里就好像是在说：已经够了，我非常累了……

    莱昂不由自主地握了两手——手机在他的手里地抵着手指和手心。

    他当时也许真的是很累。他想。帮我们那么多事……明明他已经不属于我们了。

    ……他已经不属于我们了。

    他的思绪遽然停止，不知怎的，他觉得他今晚想起来的每一件往事，甚至每一句话，都让人不舒服，到惶然，又……害怕。

    柯特已经不属于若谢罗-格林纳瓦集团了。也不属于格林纳瓦家族——也许本就从来没有属于过他们。他只是想当然地认为，柯特会一直在那里。因为弗洛雷那么看重他，打从一开始就想要他一直留在公司里；所有人都喜他；安娜贝拉在很早的时候就说过：“我真希望柯特一直不离开就好了。”

    他听了毫不在意（柯特怎么可能离开呢，他想）。他当时才十九岁，正是那认为夏日漫漫无尽期的年纪。可是安娜贝拉说过那句话后不久，柯特就真的离开了：他毕业后接受了埃尔福特一家律所的聘书，去那里执业律师。这令得弗洛雷大失所望。不过没过几个月，柯特就又回来了，以后就一直留在格林纳瓦，直到那一天……

    他闭上睛。在民政局里的那个亲吻……

    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要那么。他那时满怀恶意和自伤的绪，对整个世界都产生了愤恨。但吻上去的那一瞬，仿佛有一个闪电在脑里炸开，一片空白。……在他们分开的时候，他到手掌和手指都在发麻。

    他不得不使劲地推开他。似乎再多一刻，就会没了勇气接来的事。

    他曾经对萨森堡博士说，柯特不喜那个吻。当然那是撒谎。他想。我知他是喜的……他一直都有喜我，我能觉到。

    忽然间他愣住了。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他心里清清楚楚地说：他有一喜你，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