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回把门上了闩。

    牧怿然关掉了手机屏，屋陷一片漆黑，只有让人不上气的尘土和腐臭味，如有质地充斥在边。

    “接来什么？”柯寻问。

    “待着。”牧怿然的声音在黑暗里听起来更显清冷邃。

    “就……待着？”柯寻走了两步，发现这黑暗实在太过，让人如同于上虚无的宇宙中，每一脚迈去，都像将要猝不及防地坠落无极限的黑里，分外没有踏实。

    从兜里摸手机划亮屏幕，找到了牧怿然的位置，发现他竟然已经坐到了屋角的麻袋上，靠在那儿闭目养起神来。

    “就这么待着？什么也不用？”柯寻走过去问他。

    “你也可以睡觉。”牧怿然都不睁。

    “咱们不用在这屋里找找签名或是钤印什么的吗？”柯寻在他边蹲，用手机屏照他的脸。

    这么离近了看，这人的肤真是好得不像话，屏幕的光照五官更加立邃，像是经过了最细打磨的雕刻艺术品。

    “如果那么好找的话，这画里就不会死人。”牧怿然被他用手机照得眉微微蹙起，“我奉劝你节省手机用电，留到必要时候再用，这画里没有充电的地方，而你还要在这儿待七天。当然，如果你今晚就死了的话，大可以随便用。”

    柯寻连忙把手机关了，一坐到他旁边的麻袋上：“你看你，多大仇，没事儿咒我早死能给你补充寿命还是怎么？”

    牧怿然没再理会他。

    柯寻静默了半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耳里只能听到牧怿然轻浅的呼声，而粮仓外面的动静却是丝毫不闻。

    他其实很想知那三个到“民”字布条的人——照那个老的安排，他们今晚要负责守夜。

    既是要守夜，当然要在灵堂里守。

    那个挂满了挽帐丧幡的正房里，不知会不会……停着尸？

    第5章?白事05┃《白事》。

    黑暗和寂静总是让人到心中难安。

    柯寻担心卫东，想了想，问旁边的牧怿然：“我现在如果去柴房看看，会不会有事？”

    牧怿然的声音过了片刻才响起来：“有没有事我不确定，我只知，上一个在夜里跑的人，死得只剩了一个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