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大饮料瓶，看了看上面的标识：“这一瓶是二升，还差一升。”

    饮料瓶里装着红，看起来像番茄。

    “还有两个500毫升的小瓶，够了，一共七斤整。”老太太把这一堆大瓶小瓶推给柯寻。

    “这些……这些瓶里都是兽？”柯寻第一次知还有的兽。

    “跟那些珍品没法比，但重量是够的，”老太太轻轻一叹，竟有悲天悯人的意味，“医院是兽最多的地方……放心，这些都超度过了，那些灵魂也都安息了，尽拿去用吧。”

    三个人都没想到老人会这么痛快地把七斤兽送人，而且是送给不知底细的外人。

    牧怿然忍不住说：“老人家，您在医院附近拾荒，捡来的却都是常见的塑料瓶，一般来讲，在医院拾荒的人，往往更专注于这里的医疗垃圾——虽然某些收集可能并不合法，但利大。”

    “你看得还仔细，”老太太抬瞧了瞧牧怿然。

    的确是这样，如果只收普通生活垃圾，没必要专门跑到医院门来，而且还是定的每周六都来，实在令人费解。

    “我是来这儿收兽的。”老太太慢慢说，“刚才就说过，医院是兽最多的地方。你们知离后门这儿最近的那座楼是什么地方吗？”

    柯寻看了看那座楼，隐约记得门的标牌好像是妇幼保健之类的。

    “那是生孩的地方，”老太太自顾自说着，“也是杀孩的地方，有一层楼专门人工产和引产。”

    三个人不语，隐隐约约明白了这些兽的来源。

    “有生就有杀啊。”老太太抬看看三个年轻男，“你们有多少岁了，我看都不到三十岁，但也差不多有二十五了。我年轻的时候看书，书上有这么一句话：人生二十而知有生的利益；二十五而知有明之必有暗；至于三十的今日，更知明之多暗也多，之愁更重。”

    三个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即使是博览群书的牧怿然。有些话不是看到，而是遇到，就会让人铭记一生。

    老太太晃着手里的空瓶，在耳朵边听听，也不知究竟听到了什么，上继续说自己的话：“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兽，但这些被中断了生命的胎儿，必是兽，是每一个母亲里的兽，是她们心里的兽，一辈也摆脱不掉的兽。这些兽可大可小，取决于母亲心的伤痛和恨意的大小，我见过一个四月成形的胎儿，灵魂却重，被那兽拖曳着无法前行，将那兽取来，我都拎不动，足有几十斤。”

    第184章?绯之兽31┃苏本心。

    中午，大家一起聚在医院堂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