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将前形画来，那为首的人对这几人仍抱着些敬畏，因而牧怿然的要求很快通过，有人取来八画，这八名画工便席地而坐，当即挥毫作画。

    画者没有再作声，张地注视一会儿画工，又转盯一会儿远的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能持续的时间有短有，现在清晨的蜃景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过，有时能持续四十分钟，有时能持续两个多小时。

    但这幅画留给大家的时间已然不多，票选结束的时间正在近，而钤印要怎么才能得到，目前看来似乎还没有明晰的途径……

    时间越来越迫，众人的心也跟着越提越，罗勏甚至张得忘了呼，把自己苍白的脸憋得白一片红一片。

    直到时间最后几分钟的大关，八名画工几乎前后脚地画完了自己的作品，牧怿然步上前去仔细观察这八幅画，众人也连忙一拥而上——此时大家已经明白了牧怿然的意图，八双睛死死地盯在画上，在这八幅画间拼命打量——

    “——这幅！”七八只手齐齐指向其中的一幅——这正是他们在术馆所看到的，《海上燃犀图》真正的原版原画！

    “可——没有钤印啊！”卫东急得直叫。

    众人一筹莫展。

    忽然柯寻转，一把拽过那名画了这幅《海上燃犀图》的画工，拉过他的一只手，夺过他手中的笔，用笔尖在他的一手指上刷了一，然后行拽着这手指，让它摁在了这幅画的海面上。

    绘有这幅画的缣帛四边倏而亮起了白光，形成了一幅画轴的模样，这画轴越来越大，白光越来越亮，直到亮得众人难以睁，不由己地向着画轴中央跌挤了去——

    “哗啦啦扑通通……”

    七八个人七八糟地跌落在术馆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卧槽柯儿——你太了！”卫东被压在最面，但他顾不得，先扬起嗓充满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激动地冲着他的铁吼，“你怎么知摁手印儿也能行？！”

    “我就想着吧……”柯寻摔倒在男朋友的怀里，张开双臂搂住他，并且并不想立刻就起，“钤印和签名，都是对画者份的一证明，摁手印儿也是一份证明啊，既然语言不通没法儿让他签上名字，画工吧又可能没有钤印，所以就只能摁手印儿了。”

    邵陵爬起，先向着墙上这幅仿品的《海上燃犀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