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看见那个地方有个、有个人。”秦赐觉得自己表达得还不够用明白，便用手指着断崖的前方：“一个人的背影，那人光着，形魁梧。”

    “你是说，在火海的那边，在火里，有个人？”朱浩文问得很认真，丝毫不怀疑秦赐是得了。

    “是的，就是在火里，与其说是一个真实的人，不如说是一个影像，所以我才能看那么清楚。”秦赐的睛盯着那个方向，渐渐拧起眉来，“又现了，那个人又现了！”

    朱浩文也向那个方向看去，一时也不再声。

    “浩文儿，你也看见了？”

    朱浩文仔细看了一会儿：“你看见的是一个人的背影？”

    “对，背对着咱们，光着，穿着一件袍，好像在挥手……”秦赐吃力地看着，“那个，像手又不像手。”

    “是断手。”说话的是朱浩文。

    “你也看到了？！”秦赐这才恍然大悟，那个人的手很奇怪，其实是因为少了一分。

    朱浩文：“你确定看到的是个背影？”

    “是个背影，越来越清楚了，我能看见他的后脑勺。”

    朱浩文微蹙着眉：“我看见的是正面。”

    “嗯？”秦赐觉自己居然被朱浩文的这句话唬了一，说实话，那个奇怪的背影已显得十分妖异，朱浩文看到的正面会是怎样的呢？

    朱浩文盯着火光中的东西，与对方渴望的神对视着：“我认为这个正面和你看到的背面是同一个人，不，这并不是个人，只是像人而已。”

    “那是什么？”秦赐觉得这一切都十分怪异，为什么两个人会看到同一个东西的正反面？明明自己和浩文是从同一个方向看过去的。

    “是一只猴，”朱浩文觉得自己的说法有失妥当，“是一只猿，浴火猿，光着脑袋，没有手，但他似乎想跟咱们表达什么，甚至有些向咱们卑微乞讨的意思。”

    秦赐还是想不通两个人为什么会同时看到一只猴的正反面，但这显然不会立刻有答案，现在只能另辟蹊径找其他线索：“关于这火中的猴，有什么年俗的说法吗？在我的印象里，好像只有猴年，人们才会在年画上画猴吧。”

    朱浩文望着火光中的猿，耳中听着秦赐的声音，不觉佩服同伴此刻依然保持着的镇定：“老秦真有你的，你这会儿还记着年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