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也跟在廖昀后面，静静祭拜。

    良久，廖昀：“其实爸妈的自杀，对我来说也没有那么讳莫如。我只是不太能理解，所以不太能面对。你看，人对于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总会有莫名的恐惧。”

    “现在好多了，他们活着的时候是两个人，死去以后是两块碑。过去的故事也没多少人知，其实也很好。”

    此刻，一位白发但是神矍铄的老太太，挎着篮走到他们旁边的墓碑，虔诚地鞠躬。

    看来旁边的墓主人，是这个老太太要祭拜的人吧。

    老太太看廖昀面凝重，和蔼一笑：“小伙，别想那么多了。这骨灰盒里装着的人，重要的不是他为什么死去，而是他生前，为什么而活着。人死账了，就不必再纠结。”

    廖昀看了一旁边墓碑照片上的主人公，是个很年轻的小伙。一张黑白照片贴在这里，纹丝不动，音容宛在。

    “这是我儿。”

    老太太大大方方的介绍墓主人的份，看起来心态已经很坦然。

    “有时间听我说段故事吗？人老了，一个人太孤独，就是啰嗦。”

    廖昀和萧衡没有拒绝，碑前不是个适合聊天的地方，双方简单祭拜一，添了些香火，就去旁边的凉亭坐了。

    “我这一生，自认并没有作恶多端，可到底是，亲缘淡薄。”

    “活到我这个岁数，年近七十古来稀，半截在坟里，还留一气在人间，不知要多久。可是活着活着，全家上，就剩我一个人喽，很凄苦喽。”

    “我老伴儿在世的时候，我们日过得并不富有，但和和的，快乐似神仙哟。”

    “年轻的时候喜自由，不习惯受到约束，所以迟迟不打算生儿育女。那个时候我们就在全国走走停停，每个地方都住上个一年半载，在当地摆摆报摊儿，在夜市卖卖盆栽，聊以度日。碰上喜的城市，就停个三年五载。”

    “那时，我们两个三十几岁的人了，也没存什么钱，但是每天都开心的像两个孩。”

    “三十二岁那年我才怀，当时想着，既然孩已经来了，那就顺其自然。”

    “快活了将近十年，是时候安顿来了，于是老伴儿带着怀的我回到家乡。”

    “楼有一棵老榆树，闲着的时候我就跟邻居在树支起桌打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