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

　　他的嘴被自己咬了一圈渗血的牙印，额角冷汗顺着脸颊直淌，嗓音因为剧痛而变了调，细细地叫他：“如琢……”

　　窗外檐上冻着一串冰挂，其中一颗掉落来，在窗台上碎成了几段，光照了来，在地上铺了一条蜂的光带。

　　梁如琢把药瓶放到桌上，轻拍着文羚的后背安抚，沉默许久，带着笑意低问：“你刚叫我什么？”

　　文羚慌了，他也不知。只是这个名字在心里放了太久，成了痛到难忍时的一剂药。

　　“哥……梁哥？”文羚努力去想一个称呼来弥补这次失言。

　　“你老大叫叔，我叫哥，不合适。”

　　文羚想了很久，表更加困惑了。

　　梁如琢笑起来，蜂的光落在他半个肩膀上，微微上挑的褶也铺了一层断断续续的光影。他低，与文羚相隔一个关怀之上暧昧未满的距离。

　　在听到文羚细若蚊的一声叔叔之后，满意又新奇地回味了一会儿。

　　文羚后知后觉地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戏了，小心地从梁如琢上爬来，钻被窝里面对着墙，逐客令来掩饰自己的不安：“不是图纸有问题吗……我不用照顾，输完我自己打车回去。”

　　梁如琢安稳地坐在床沿边，两条轻松叠：“我的图纸从不错。”

　　这次他拿到的工程是碑店被动房区域景观，上边十分看好被动式建筑，开发商只要建被动房就能立刻审批，但很多开发商投机取巧，在气密指标上偷工减料，基本上达不到符合要求的6.5。他们反复找梁如琢，本不是景观图纸了问题，是想借着梁如琢的人脉，让科研院从监测指标上降个标准蒙混过关。

　　这没意思的琐事什么时候理都一样。

　　病房里持续了很一段时间的沉默。一开始那难堪的觉并不明显，但随着遮挡床位的蓝棉帘被护士摘走，再一次暴在别人的目光，文羚躲了被窝，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背对着所有人。他到一生理上的不适，心脏似乎被一层细密韧的纱网勒了，有血从网格状的伤中蔓延来。

　　他摸索着找到枕旁的手机，想把之前发过的微博都删掉。他甚至觉得有恶心了，仿佛刚从泥泞暴雨中趟过来的自己一扎了整洁的婚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