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梁在野连退了几步，脊背撞在敞开的玻璃窗框，息着用拇指抹去角的血沫，一把抓住梁如琢的手腕咔哒一声拧错了位，猛把人过肩摔在满地玻璃碎渣上，膝盖跪在梁如琢肩胛上用力向压。

　　“梁二，还打吗？”

　　“这才……哪儿到哪儿……”梁如琢痛苦地单手撑着地板，三角形的锋利玻璃缓缓刺，血迹从伤渗，将上的薄风衣浸染得血迹斑驳。

　　梁在野伤痕累累的手拿起一块碎玻璃，尖端抵在了梁如琢右手手心上，“要手还是要嫂？”

　　梁如琢了一气，手肘狠砸在梁在野麻上，就地一翻快速站起来，把卸脱关节的手腕拧了回去，从小腹上一片带血的玻璃扔了，捡起地上浴衣的白绸带，叼着绸带一角一寸一寸缠受伤的手腕。

　　温柔的脸变得凶悍暴戾：“你妈的我要羚儿……”

　　昏暗的客厅亮起了一盏小灯。

　　兄弟两人停了手，往那一光亮望去。

　　文羚提着卧室的夜灯站在走廊，光脚踩在地板的玻璃碎屑上，脸和睡衣一样雪白，茫然地望着他们。

　　他其实不怕黑，但和梁如琢在一起之后就越发惧怕独自一人，也惧怕黑暗。如琢给他买了一盏星星形状的夜灯摆在床，睡觉时也让它亮着，随时更换电池，让它永远明亮地陪着文羚。

　　文羚怔怔看着遍鳞伤的如琢，心脏开始丝丝缕缕地疼痛。

　　他双手都在发抖，在打颤，甚至无法挪动脚步。脚已经麻木了，受不到锋利的玻璃屑扎肤，血不知不觉淌碎玻璃中。

　　梁如琢看见他脚趾间在淌血，狠的神一像被打碎的面一样惊慌地柔来，他脚步一动，几个保镖立刻围了上来，其中有一个把冰冷的枪抵在了他腰上。

　　梁如琢注视着文羚，目光沉而渴待，如同沙漠中行走的旅人望着他遥远的绿洲。

　　“过来。”他伸手，温和英俊的脸上多了一块淤青，血顺着指尖逐滴落在脚。

　　只要他朝自己走一步，梁如琢就会把他抢来，他敢把嫂藏起来，就有自信留得住他，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上多一个弹孔，他有得是方法带他的小玫瑰脱。

　　文羚丢了那盏星星形状的夜灯，踩着一地玻璃屑与梁如琢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