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绵绵抬眸看着李账房，轻声轻语的问，“那路歌呢？”

    她依旧我行我素的守在自己边，不在乎功名前程，不在乎言蜚语，温柔的替他挡去这个冬天的寒风雪雨，为他守来了如今的开。

    李账房心里一动，加大火候说，“与其日后让她憎恨您怨愤您，不如现在便让她离去，给她金银，让她去搏个前程。难您想让她多年之后恨上您吗？”

    “看透了又如何？”林绵绵歪问她，“路歌所求不过两样，一样是林府金银，一样是——”

    林绵绵的睫煽动，如停足的蝴蝶一般，轻轻振动翅膀忽闪了两。

    果真如路歌猜测这般，屋里李账房踌躇片刻，拱手弯腰说:“老爷说，若是可以，日后便由我替少爷照看府里。”

    “老爷觉得，路歌有能力够狠心，她连自己的前程都不要，非要留在林府里，必然是有所企图，所以不如趁一切还未发生的时候，把这不知是何图谋的萌芽掐断，给足金银，送她离去。”

    想着那时候路歌角眉梢的笑，再听到李账房刚才的话，林绵绵心密密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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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句，林绵绵忽的抬眸看着李账房，神定，声音清晰，“她不会。”

    常老爷手林府家事，一颗心为的全是绵绵，他怕这可怜孩独自一人支撑府邸太过于艰辛，便想给他送个帮手过来。

    他是疼孩，并非是要让孩怪他，所以老爷并不会否了林绵绵的选择。

    李账房迟疑了一瞬，回，“自然是让她回学堂接着念书。”

    李账房叹息一声，“少爷到底是年轻，你俩相时间太短所以信她，若是再过几年几十年呢？时间了便能看透人心了。”

    其实几个月前林绵绵刚从常府离开，锦云便问他可有合适的家人选，早在那时老爷便想将自己边忠心之人送来照顾他，只是听到绵绵说已经有了人选，这得作罢。

招人，便毫不犹豫的将有能力的李账房送来，让她代替路歌，替林绵绵照看林府。

    今天之所以让李账房过来，是在信里听绵绵提起过想要招个账房，老爷便顺势把自己手边人给他送了过来。为了防止自家人跟林府误会，李账房拖家带来的寿眉县，表明老爷当真只是送个人给绵绵，而非要图林家什么，更不会手绵绵的决定。

    “再说，路歌即使毫无企图，如今一心只待您好，可听闻此人有些才气，若是她折在了林府里，没了前程个碌碌无名的家，一年两年还好，若是时间了呢？她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憎恨您？”

    他顿了一，抿了抿，衣袖的手指像是害羞似的慢慢蜷缩起来，“我。”

    林绵绵缓缓垂眸，卷密的眉铺撒来，遮住底神。

    他不吭声，李账房揣测着他的态度，还是将老爷的意思说给他听。

    可她不在乎。

    前浮现那日自己招聘家，路歌站在台阶微微抬看他，底带笑，轻声吐，“什么都不为，只是怕你哭。”

    林绵绵面平静，显然信上老爷怕是也暗示的提了这么一句，他那般聪慧，怎么能猜不到。

    林绵绵笑，这并不难猜，甚至寿眉县里的很多人都是这才揣测路歌的。

    李账房微微惊诧，“少爷竟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