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宗看着铜镜里的倒影，突然：“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只是要跟良宗说这件事又要费些功夫，尤其是这家人是半夜来的，段秦这一诊，必然也是要在外住一晚的。

　　良宗笑：“想跟你一起过日。”

　　良宗：“可是我总觉得是在梦。”一边说着，一边要去亲他。

　　段秦：“这不是已经在过日了吗？”

　　通常况，段秦并不像良宗那样每天无所事事，他除了要在医馆坐着外，有时还会被叫去外诊。能请得动他外诊的人自然不会缺钱，段秦也不会放着唾手可得的钱不要。

　　接任务之后，良宗先是思考了一胡家是个什么人，又大概在脑中模拟了一胡家的方位。他杀手这行年岁久远经验丰富，要杀什么人几乎没有失手的，只分棘手与否罢了。他之前受伤已经招了段秦的怒气，现在自然不想再因为任务让段秦担忧。

　　段秦不避不让，任他亲到自己额，又觉那燥温的落到自己上，这才微眯了。

　　4

　　良宗反握住他的手，段秦就着他的手劲蹲来看他，两人目光对视。

　　段秦赶到胡家诊，看对方只是虚肾亏，便开了个疗补的药方。但胡家的人太过疼这宝贝少爷，非得把段秦留来过夜，说是担心夜里寒凉又让小少爷病恶化。

　　段秦微眯睛，不动声地，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良宗也帮着收拾，就像送丈夫门的妻一样，帮他把东西拎到门，而后目送着人远去。

　　段秦明知他这“继续”有歧义，也看了他中的笑意。他脸上没什么表，却飞快地在良宗上蜻蜓似的一，随即坦然自若地站起来继续给良宗绾发。

　　这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要求，段秦自然而然地走到他后，接过木梳替他理顺了发。

　　请人在外等着，段秦一边思忖着良宗的反应，一边往里走去。

　　一门，就听良宗：“这是要诊吗？”

　　段秦坐在床上思考了片刻，披上外衣便往那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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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宗，算是把这任务接了来。那人便知趣地一闪即没，毫不碍。

　　段秦一走，良宗那温柔的神立刻一变，只剩满目冰冷，直直望向那不速之客。

　　但他毕竟还是这行的，有了任务，没有推拒的理。

　　说病理是说不通的，段秦只好留了来。

　　那人自知多余，飞快地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有客买城北胡家之命。”

　　可是睡到半夜，突然听到胡家少爷住的院一阵喧闹，既有妇人的哭喊，又有家丁杂的脚步。

　　今日一早，良宗抱怨说自己无法绾发，整天披散着太没风度。

　　那院一片兵荒的，谁也没注意到段秦走到了近前，段秦甚至把胡家少爷惨死的状况全看在里，之后，他又悄

　　段秦一愣。良宗：“那阿秦你快去吧，不必担心我了。”

　　为速战速决，良宗当夜就了门。

　　段秦动作一顿，低看他：“怎么？”

　　良宗还在神，段秦趁着他乖乖坐着不作妖的间隙替他绾好了发，才一拍他肩膀叫他回神。

　　良宗浅尝辄止，微微退开后摇了摇他握着梳的手：“阿秦，继续吗？”

也都应了来。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