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二字还重读了，显然不是常规上的意思。吕夫人听明白了，她微微一笑，眸光一转，落到了正在同举着手不知什么的吕安耐心说话的赵姬上，“不是，我们是妯娌。”

　　赵姬异常后悔，她觉得自己整个人被分成了两分，一半在破大骂：若非当年跟着吕不韦，你又哪来的福气能够遇上异人？而另一爿则是反驳，若是没有遇上公异人，那么以她当时的况八成会被父亲安排嫁去和旁人结亲，赵家不怎么说份底还在，起码她会是正妻，就算嫁得差了些，她的孩也不会是个庶。

　　既然是妯娌，那当然都是正妻了。

　　没有先后，份却有。

　　一直到数月后的现在，在想起那日的心，赵姬都会酸胀。

　　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其实都是暂时从另一个女人手中偷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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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秦人还没有后世那般复杂的，也没有那么多诗歌来歌咏，赵姬不知自己对于异人的究竟是怎样的，但她只要一看到异人就会觉得兴，一想到他就会觉得温，若是再想到要和他分开，要看着另一个女人异人的世界中，更是觉得撕裂般的疼痛。

　　刘大娘介绍了一圈，又看着这一对古怪的组合在这儿落了，终于还是没能捺自己旺盛的好奇心，悄悄拉着看起来更加端庄一些的吕夫人问：“你们这是……姊妹关系？”

　　然后在夜人静时，她背对着异人安睡时总忍不住落泪，因为她猛然间惊觉其实这些人骂得没有错——她是异人的唯一的女人，也被别人敬称一句夫人，异人如今没有正妻后院也由她当家，但终归到底她都不是真正的“夫人”，她不过是个妾而已。

　　但好在峰回路转。

　　男人们轻薄地观察她，想要看看是怎样的人，女人们唾弃她，觉得她破坏了旁人的家，每次被认来，赵姬总要遭受一番指指。

　　赵姬一方面觉得这些明明被一个虚假的故事所愚的人十分可笑，一方面又有些恍惚，只觉得自己仿佛当真变成了这样的一个恶女。

　　赵姬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过去的自己有多愚蠢，她当年的目标就是像母亲一样成为一个男人的姬，能够生活富足衣无忧便好。但正因为她恣意的举动，却害了她的儿。

　　刘大娘当了然，她面上不动声地将方才的话题圆了回去，“嘿呀，我可是很少见到你们这么和睦的妯娌，还当你

　　她的政儿从生到现在就一直跟着她吃苦，现在吃不饱，日后还有可能因为自己的生为人鄙夷算计，这全是她当年鬼迷心窍。

　　但赵姬想到嬴异人，却又不后悔当年那样的选择了，因为她是真的喜现在的这个夫君。

　　赵姬现在的份是传闻中吕不韦那位还没有上籍的妾，在设定中又是贱籍，吕不韦又不过是一届商贾，本也不得人尊重，二人在逃的过程中自然也多多少少受了些委屈，尤其针对赵姬。

　　若是寻常家还好，可若是异人当真能继承那个位置，若是有了别的贵女、别的孩，难他们还能容得她的政儿？

　　而如果她想要仰仗着这一段时间的相依相扶，去要求公异人对她另相待，岂不就是和这个被人所鄙弃的女一样？

　　——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