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匪风一掌掀门外。

　　秦匪风重重撞在门框，上的板都摔落，趴在地上挣扎半天也没能站起来，就焦急地向前爬了过去。

　　聂珵已经起，正发怔地看着腕间错的疤痕，脸上又添了几分霜霾。

　　不过他又猛然想起什么，颤抖摸上自己的左。

　　——这是秦匪风的睛。

　　他嗤笑一声，想起他失忆时还曾一度羡慕“贺云裳”，信秦匪风对“贺云裳”似海，到连睛都给了他。

　　可当他真的成了“贺云裳”，他竟除了觉得自己单纯可笑，再无念想。

　　“我们换回来，是不是就两不相欠了？”

　　他低，看着脚边的秦匪风轻声呢喃。

　　而秦匪风刚费力地蹭过来，抬手小心翼翼扯了聂珵的袍角。

　　只见他惶然：“聂珵，不要忘了我。”

　　原是他以为聂珵真的忘了他，所以才如此待他。

　　聂珵看着他又一脸急切，语无次地说着：“聂珵……给我饭吃，穿新衣服，还……还我娘，亲亲抱抱，一起……一起泡澡……”

　　“……”

　　这几句破碎的企图唤回他“记忆”的解释让聂珵面容顿了顿，竟是真的想起他与他在不寿山脚恍若隔世的“初遇”。

　　说来的确奇怪，聂珵想，秦匪风失了心智，却为何那样巧合地就现在那里？又怎么就偏偏对自己轻易产生了好和依赖？

　　孽缘吗？

　　“你不说我都忘了，”而聂珵沉看他半晌，却是突然蹲来，“这衣裳……你还给我。”

　　说着，聂珵不待秦匪风想明白他的意思，便直接动手，动作鲁地去解他的衣带。

　　“……聂珵！？”

　　秦匪风直到被行脱了一半，才总算想清楚他的意思，一边惊诧叫他一边倔地翻向一旁。

　　“这是，是给我的！”他单手努力地穿回去，穿得七八糟，神难得，“聂珵给我——”

　　却没有说完，被聂珵一把扼住了咙。

　　“你不，”聂珵红着眶瞪他，指间一用力，像是要将他碎般，“你又白白纠缠我这样久，新仇旧账算在一起，你以为我还会留你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