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贺江隐这次倒答得脆，目光似无意间落上聂珵那只半废的右手：“此事，不必担忧。”

　　说着，不待聂珵问去，贺江隐又：“九皇虽心思无常，不过目前为止大抵是照我们最初计划行的，且他边有手，兴许假扮你，更说服力。”

　　“你也不必担心秦匪风，他与秦匪风毫无瓜葛，不会为难他。——至于九方游，他更不可能轻易动他，毕竟贸然与九方家为敌，对他没有任何好。”

　　“九方游？”聂珵一惊，随即想起今日九方泠被围攻，确实没见他现。

　　“原本，是九方游假扮你。”

　　“……”

　　“他向来以女装示人，若恢复男装，遮住一只睛，倒也可行。”

　　的确，就如贺江隐所说，十二年过去，任是谁都不可能没有一变化，何况他的“死状”凄惨，即便模样稍有改变，也不会引人怀疑。

　　只是聂珵到底心绪有些难以言喻，贺江隐这般兴师动众，却只为还他日后清静吗？

　　他又何德何能，让这样多的人为他演这场分明叫人啼笑皆非的戏。

　　“你那时说的，可是真心话？”

　　而静默间，没没尾的，贺江隐问这样一句话。

　　聂珵抬看他。

　　贺江隐迟疑：“你昨夜同九皇讲，你已将我当你的……大哥。”

　　“……”

　　聂珵突然又不声了。

　　他想他对贺江隐的恨意应是随这十几年的时间被冲淡许多，否则他不可能恢复记忆后还能这样心平气和地面对他。但是，他也忘不掉那些曾剜心底的彻骨之痛，所以他可以为了保命随说说，却无法在此刻真实意地承认。

　　“我懂了。”

　　贺江隐沉寂说。

　　接着他错开话题：“你去找九方泠吧，他此时想来已有了结果。”

　　聂珵心念一动，想到白日他与九方泠说的话：“你、你是不是听见了？”

　　贺江隐面微漾：“你以真气隔屏障，我自然听不到你对他说了什么，我……猜的。”

　　“……”

　　狐狸！姓晏的你们两才是狐狸！

　　聂珵恨不得给他俩一把锁，更是再也不肯耽搁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