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静了一会，他又没话找话：“王天琦醒了。”

    小不吱声，任冲刷着脑门。

    “但他抗拒自己真实的父亲，什么原因？”陆晅假装恭敬有礼：“还请神赐教。”

    那边似乎被他的语气磨得耳舒坦，终于懒洋洋开：“就不认了呗，你们凡人不行。”

    “……”陆晅觉在给自己挖坑。

    他问：“有没有办法让他回到现实。”

    玄微回：“得看他自己想不想回。”

    陆晅想到玄微的报应之说，心不禁一拧：“救他是对是错？”

    玄微反问：“你先告诉我，蜃是对是错？他一向和凡间相安无事，除了会掳走将死之人，平常都是自闭状态，泡在江底，无人问津。他只是想获取一些关注，一些崇拜，所以才会跟那些空厌世的凡人抱团取，为他们编织梦，虽然最终结局都是死亡，但他们走得很快乐。”

    原来是这样？

    陆晅沉，一时半会不能给准确答复。

    玄微咄咄人：“你说啊，他是好是坏？”

    不等他开，她已经给自己答案：“世上本无对错好坏，你的对，也许对他人而言是错。”

    她话语有超脱的通透：“如果你一早知是这结果，你还会救那小孩吗？”

    陆晅想了会，维持原来的选择：“会吧。”

    “看吧，但王天琦会想，为什么要救他。人间真，一片好心？所以我说人类自负无知，理所当然地替他人决定人生，自诩正义，实际是不折不扣的伪善。”

    她的话豁然动陆晅，他心砰砰直，“如果人人都不不问，这世界不是了么？”

    “不我不知，反正我不会参与你们这些闹心的社会关系。”

    陆晅的观也开始混和动摇，他在想，他是不是也是玄微说的那人，自作主张去救赎王天琦，要求玄微施以援手，认为这一切就是最圆满的结果。

    不，他是他，玄微是玄微，他们理应有各自的抉择，独立的思想。

    他忍不住为自己申辩：“你说的太简单了，他的父亲需要他，他也需要他父亲，不然他不会把蜃看成王龠，父重圆，都是在给双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这也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