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颔首：“嗯，那便好。”

    “可还安好？”

    “怎么办，朕偏就听你讲课，才识丰厚，又不乏意趣，”皇帝盯着他俯首帖耳却依旧一不卑气态的姿态：“过阵冬季经筵，你可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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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已无恙。”

    光易逝，家中亲眷逐步好转，那夜霾也渐次淡去。

    “虽有惊吓，但目前尚好。近来归家省亲，还算开心。”

    翌日，忽有臣传旨至方府，召方行简面圣。

    见方行简来，皇帝瞧他片刻：“许久未见方学士了，是消瘦许多。”

左落，方行简颚颤栗，不声不响。

    方行简沉声拜答：“臣惶恐，多谢陛厚。”

    挨个料理好亡故家仆后事，方行简告病家中，多日未去上朝。

    “你起来吧，”皇上捻去指端碎末，“今日叫你过来，为表惜才之意，还想让你见个人。”

    只是，团锦簇的汀兰苑成了一片荒草园，无人再敢踏足半步。

    ——

    闭关修养时，他对方家事也有耳闻，可时日良多，一扫阶却不见人，朝前多提了一句：

    皇上捋捋须，又问：“李尚书家小女可还安好？”

    他也行礼：“方学士。”

    翌日，方门惨案传遍京城。

    他谎称自己到场时，那妖怪已不知去向，奄奄一息的李家小就在，他无暇顾及其他。

    他不明何事，细细装整一番，赶去。

    “方学士何在？怎么不来上朝？”

    皇帝撑着脸，左右看看这两位年轻臣，而后捧起茶杯，看戏：“焉

    皇帝勾：“那怎么不来上朝？”

    朝中奏疏弹劾方侍讲者无数，有言他藏妖欺世，假以时日，会叫天民不聊生，当初江怒一事兴许就是这妖孽所为，并非神佑；也有惜才同党为他说，只他是被妖女迷了心智，以为人在怀，当日才知真相，在儿女私上虽有过错，但才学是真，不能因此错失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方行简望向他，来人乃司天监太史令。

    他心一沉，已预料到什么，拱手一揖：“焉太史。”

    立冬当日，皇帝龙好转，重回龙椅，把持朝政。

    良久，他终是抬起双臂，将她拥住，密不可分，牢不可破。

    太极殿，圣上一绛袍，已摘了通天冠，闲散坐卧在榻上用着小。

    听他还记挂着自家女婿，吏尚书受若惊，匆匆回：“臣叩谢圣恩——当时朝中争执颇多，互不相让，太殿就未将此事定案，一直拖至今日。唉，微臣这不成的女婿啊，仍在家中静养，羞见圣颜。”

    帷幕之后，一明男款款走。他一绯官服，形瘦削，相貌俊秀。

    “微臣有愧。”他伏地跪拜。

    他背脊绷直：“家丑遍布京城，卑臣早已无地自容，愧对圣颜。”

    他示意一旁宦臣，老人立心领神会，声唤：“焉太史还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