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波光，不知是因激动还是因萧索而细微颤栗：“还能讲完吗？”

    “能，”夏贞笃定，像几十年前一样给瓶颈的她以信心与鼓励：“你顾秀岚是什么人，只要你想，你就能行。我们岚贞二人小组，势如破竹，年纪大了又算得了什么。”

    第79章 第七十九枚币

    当天中午, 外婆罕见地走房门, 与大家共午餐。

    自打患上老年痴呆，她鲜少在白日活动，一是由于病缠扰, 二是她担忧自己不能自控地面尽失，那些尴尬与污浊会在天光曝无遗。

    圆桌上环满了人，外婆与夏贞坐在一起, 有说有笑，像是一对任何人都不去的连婴, 饭到尾声, 她们在饭桌上快活地宣布, 要完成《并》剩余的五章容。

    大家都鼓掌祝贺。

    苏兰序想劝母亲别累着自己, 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理想到何时都不嫌晚，人若有梦, 至死都不会疲惫。

    陆晅询问是否要帮忙。

    两位老太太动作一致地摇，默契如烙痕, 从未被时光磨淡。

    夏贞很快安排好接来的日程，她与丈夫就在古运河附近一带的酒店住来。

    翌日就重新登门拜访，开启她们的伟大计划。

    外婆状态如衰木回，不再抗拒服药, 她的记忆变得畅, 原来生锈的脑还可以这么灵光, 虽与年少时不能相比, 但也是这两年来的巅峰状态。

    两位老少女常在屋待一整天，吃喝也在里面，生怕因打扰中断。

    顾秀岚半躺床上，阖目构思与回想，她振振有声，文思如团锦簇。夏贞以笔尖为她播栽植，它们就这样，剥茧丝一般，源源不断盛放在原本单调的白纸上。

    初五时，她们笑着挽手而，对着众人宣布，她们完稿啦。

    新文覆旧纸，一枝上的两朵，历经秋，终有了完的宿。

    玄微好奇：“大结局是什么？”

    顾秀岚得意洋洋：“她们俩都国了，环游世界，走过大海山川，到都是她们的足迹。”

    玄微笑起来，她受到外婆的兴奋，好像亲经历。

    顾秀岚：“还要谢谢阿贞，我拆了她的信件，才能了解那些地方到底什么样，有城威尼斯，建筑风格与秦淮不同，但桨声有着相合的频率，还有绿毯如织的新西兰，芬兰的极光像会发光的幔纱悬在天上……”

    她化诗人，激描绘那些不胜收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