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忙着呢！”

　　墙角的人把脑袋埋了起来。

　　岳方祇瘪了嘴，有些一筹莫展的意味。他这几天叹的气，比往常一年叹的气都多。

　　不过叹气归叹气，活儿的速度倒是比往常又快了些。等到晚关店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把明天要预备的东西都准备来了。他没有像往常那样门买东西，而是早早落了锁，靠在面案台边若有所思。

　　“你叫什么？”

　　角落里的人没有反应。

　　岳方祇连蒙带猜：“是忘了，不知，还是你听不懂我说什么？”

　　良久，地上的人摇了摇。

　　摇是什么意思？岳方祇也不是很明白。他琢磨了一会儿：“反正一时半会儿你也去不了别的地方，我也不能老‘那谁’‘那谁’地喊你。看你得白的，你就姓白算了。嗯……刚捡到你时你黑不秋溜，跟脸上涂了墨似的……行吧，往后你就叫白墨了。”他自顾自地琢磨了一会儿：“嗯，听着还文艺。”

　　他走过去。

　　新得了名字的人在地上瑟缩了一，被岳方祇拎小一样拎了起来：“走吧，上楼洗洗手，等会儿吃饭了。”

　　岳方祇在小厨房晚饭。梅和五是前几天烀好冻上的，这时候要吃，就拿来缓一缓，切成片，整齐地码在海碗里。再把蒜剁碎了盖在上，顺着碗边儿倒儿酱油，让碗底浅浅地留一层就够，最后稍微在碎蒜上滴几滴香油。完事儿后放小笼屉里一蒸就行了。

　　那蒸上了，这岳方祇又顺手了个菠菜汤。全程二十分钟，有菜有，还有俩卖最后一屉粮时特意在保温饭盒里留好的大馒——这时候馒还是乎的呢。

　　他把小折叠桌支开，抻找白墨。

　　最后在洗手间的浴缸边上找到了人。白墨呆呆地蜷缩在地上。他似乎总是在各角落里蜷缩着，一副害怕被人发现的样。

　　真的很像刚刚被捡回来的小动。

　　岳方祇想到白墨住院时医生和自己讲过的话。神科的医生来会诊过，怀疑他是以前受过什么刺激，患上了癔症。医生给的建议是先给他创造一个稳定的环境，让他放松来，尽快恢复健康，然后再考虑一步的治疗。

　　岳方祇也不懂那些医疗术语。但他能觉到白墨无时无刻的恐惧和张，以及这个人对自己似有若无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