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睛那么清那么亮，所有的绪都明晃晃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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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屋光少，又因为正好在店铺上

　　直到回到家里，岳方祇给了白墨一把钥匙——是北屋一个柜的钥匙，他前阵收拾来的。

　　说夜里发过了，白天应该能更心平气和些。可是没有。打从他想明白，那些无耻的念就再也没消失过。

　　他爬起来上网，网上七八糟什么都有。严肃的地方很严肃，群舞的地方一片群舞。可是好像这些都离岳方祇太远了。

　　有用的一句都没有。他最后把小破笔记本关掉，闹钟也响了。

　　夜里北屋有轻轻的风声。岳方祇以为是窗没关好，坐起来才意识到，那是白墨在哭。

　　到了日，供果也就完了。他们大清早把那一箱箱东西送到买家接货的车上。车开走了，岳方祇状似不经意地对白墨：“今天你就过去吧，都和甜打好招呼了。”

　　有时候好端端的，哪怕他抱着笼屉从白墨后侧而过，都能忍不住把目光盯到人家腰上去。要是不小心再看见脸，那就更麻烦了。

　　又是新的一天。

　　“这个柜是你的。往后你自己的东西就放在里。”岳方祇把钥匙，份证和银行卡都了白墨手里：“我把工资给你打到卡上了。密码你自己记好。”他拍了拍白墨的肩，没敢看对方，一个人楼活儿去了。

　　从前也没发现那床有多大。现在一个人躺着，却觉空来。不过再怎么空，也总比真了事要好。岳方祇多少觉得安心了一儿。

　　白墨什么都没问，但脸上的低落是显而易见的。

　　白墨很久都没来。再现在面案前时，睛是红的。

　　派所的证件来得很快。除了新，岳方祇还带回了白墨的份证。证件照一般都很难看——岳方祇自己的份证就照片就拍得跟劳改犯一样，白墨却很好看。

　　，其实的。岳方祇琢磨着想把屋换回来，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怎么都很刻意。

　　医生说同恋不是病。岳方祇觉得医生讲的是一串废话。他健康，吃嘛嘛香，不疯不傻——谁要说他有病谁才是该去看看病。

　　没过两天，岳方祇发现白墨在那张弹簧床上先躺了。于是他就只能回到南屋的床上去睡。

　　结果岳方祇一宿都没睡好。

　　岳方祇揣着白墨的心思，觉得他这大概是应了的意思。白墨那么，应该是什么都知的。岳方祇的犹豫也好，躲避也好，不可能瞒得过他。

　　岳方祇心烦意，几次压不住火，差儿和买馒的顾客吵起来。

　　他把白墨叫来，带他到银行去办了张卡。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讲话。

　　事到如今，他是真的没辙。去理发店的事他和白墨提过一次，白墨只是很地把嘴抿了起来。最后他用轻又哑的声音给了岳方祇一句话：供果还没完呢。

　　于是自此睡觉的屋颠倒了过来。白墨睡在北屋，岳方祇睡在南屋。

　　是城东一个寺院为法会过来订的。很大一个单，他们已经忙活了三天，估计还得有四五天才能全完。

　　白墨猛地转过来，像是震惊，又像是伤心。

　　岳方祇伸拇指，挲了一，又飞快地把份证放回了档案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