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给我吃的三回药，前两回与这一回，是不一样的。”许观尘咬了咬，“想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一回来，我就告诉你。”萧贽伸手，轻轻地抱了他一，“换衣裳吧，吃了药再睡一会儿。”

　　萧贽亲自伺候他洗漱换衣，又耐着，捧着粥碗，哄他多吃两。

　　许观尘抿了抿角，摇摇。

　　萧贽：“那让他们先温着，过一会儿再吃。”

　　许观尘不语，只是抬了抬手，萧贽便知他是要抱。

　　于是萧贽放粥碗，推开他后靠着的枕，坐到他后，抱着他的腰，把他抱怀里。

　　许观尘病了这么些年，一直都很瘦。小小的一只，靠在他怀里，兔似的。

　　萧贽把被拉过来，帮他盖好，却听许观尘：“我要是死了，那你怎么办？”

　　“恐怕你不能死。”萧贽佯正，“亏你给我念了这么多年的经，我的才好一些，你若是死了，没人给我念经，我就又是金陵城里的瘟神了。你为旁的人想想，别叫他们都遇上我这恻恻的瘟神，你再多留一会儿。”

　　“好啊。”许观尘稍微抬，看着他，“我也想，多留一会儿。”

　　萧贽偏过，忽然觉着这个话题太过悲怆，便：“你要不要拂尘？念两句经就好了。”

　　“你上回抄的是《如来本愿经》，你又不信这个。”许观尘扯着嘴角笑了笑，又，“我若死了，你这人不就成了鳏夫了？你这人原本脾气就差，动不动就和人吵架，再加上鳏夫再娶又不容易，我若不留来，你怎么办？”

　　自己都这样了，还有闲心说玩笑话。

　　萧贽把他抱得更，见他偏过来，就是索吻。于是捧着他的脸，很克制地只亲了他一。

　　许观尘微垂着眸，也笑了笑。

　　小成公公端着药碗，站在门前，垂首叩了叩门：“陛，药好了。”

　　萧贽把枕垫在他背后，让他舒舒服服地靠着，起去外边，从小成公公手中接过药碗。

　　汤药乌漆墨黑的，味也不怎么好闻。

　　甫一靠近，许观尘脸煞白，趴在榻边咳嗽，几乎将心肺脏腑都呕来。

　　他吃了三年的药，许观尘以为自己早也已经习惯了，喝药如饮。萧贽知他怕苦，却也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喝一碗药，就要了他的命。

　　许观尘忽然这样，他二人忽然都想起一个词来——回光返照。

　　萧贽面一沉，把饯盒拿近来，推远药碗，捻起一个饯，送到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