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然明：“那你呢？”

　　因为姜羽的失职？戚然明的手指抚过那铁画银钩的三个字，脑海里似乎回想起了宁的样。他们的接只有那短短数月，宁在他心里，一直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守边将领，是非常值得钦佩的人，可他的死真的只是因为姜羽的失职么？

　　姜羽：“我怎么能跟你一样？为主帅，我在战场上擅离职守，不是我的失职，又是什么？”

　　公孙克苦了脸：“大

　　姜羽早就等着他主动跟自己提苏喜了，笑着：“算是吧。”

　　戚然明从不习惯同别人要什么，从不会对人表达自己的诉求。因为没人会理会。

留在睢君府用午饭，三人坐一张桌。现在名义上，姜羽就是她未来的男人了，所以苏喜完全没有任何顾忌地表达着对姜羽的喜，用午饭时，一直将姜羽喜的菜夹给他，留心姜羽喜的、不喜的菜式，等过了门，她就可以姜羽喜的给他吃。

　　这次换戚然明错愕了。

　　姜羽笑：“不是杀了她，只是让她诈死，隐姓埋名换个地方生活而已。新娘死了，这婚事自然也就办不成了。”

　　姜羽：“你想去？”

　　“……宁将军的墓在哪儿？”

　　“也就两个多月，急什么？”

　　想到姜羽上午同他说的那句“你若在意，我便不娶”，戚然明一时冲动，这话在尖转了一圈，竟就说了来。看见姜羽里的些许错愕，戚然明连忙补救，“我随说说，你不要当真。”

　　姜羽放手里的笔，走到门，对门候着的小厮说：“去，把公孙克给我叫来。”

　　“拿去还给苏喜。”姜羽：“你顺便帮我把这桩婚事给搅黄了。”

　　姜羽似笑非笑地看他一：“别装傻。”

　　想当初在曲沃，姜羽就想将戚然明收到麾，听他差遣，现在戚然明终于同意，可姜羽的诉求却又不止于此了。

　　“这是什么？”戚然明好奇，“你为宁将军所作？”

　　“是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咱们大人苦等多年，总算等到一个意中人。”

　　公孙克抬手一接：“大人，这……”

　　姜羽掸了掸袖，混不在意：“得了岂不正好，没人愿意嫁给我，我也不用想着该如何应付王后了。”

　　戚然明：“宁将军是因我而死……我理应去拜祭他。”

　　戚然明来看了一，却发现这本传记尚未写完，看字迹像姜羽写的。

　　看到扉页上《宁传》三个字，姜羽握着笔的手微顿，：“是。”

　　“而且苏小对大人可贴心了，你们是没看见，事无细，什么都要过问，生怕咱们大人生活起居上不如意，不顺心。有这样一个主母在，以后咱们也可以少为大人心了。”

　　公孙克：“啊？不是，大人，您的婚事谁敢搅黄？”

　　“……那你不要娶她，不要跟她成亲，好不好？”

　　讲完后便觉得羞赧，似乎觉得这是一件很可耻的事。

　　“这也好说，过几日便是初一，宁家人一定会祭拜他，届时我带你一起去便是。”姜羽，“不过，宁将军之死与你无关，你不必给自己添这些重担。”

　　戚然明微惊：“什么？”

　　“大人也是真喜她，以前从不和女亲近的，王后送来府里的人他基本见都没见过，只对苏小一个人这么好。”

　　这是他第一次，明明白白地告诉姜羽他的渴求。

　　听着耳中这些话，戚然明看了一正在给苏喜夹菜的姜羽，一面觉得刺，一面又莫名有同起这两人来。姜羽一个断袖，本不喜女人，却不得不跟苏喜一起戏。苏喜明知姜羽不喜她，还得合姜羽演一郎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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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然明目不斜视地用着饭，只当没看见前两人的卿卿我我，不过他耳力好，仍能听到人们在远窃窃私语：

　　姜羽接着：“不过，你既然叫我不要娶她，总得补偿我一什么，你说是不是？”

　　姜羽倒是自然得很，收回手将上午系在腰上的香取来，随手抛给公孙克。

　　“苏小真是人心善，心灵手巧，我们大人正合适。”

　　戚然明低着不看姜羽，低声：“若你现在悔婚，国君和王后那里，如何待？”

　　姜羽是为救他，才城的。严格算起来，自己才是宁战死的罪魁祸首。

　　姜羽不会拒绝她，偶尔还会给些回应。

　　回时，见戚然明看着自己，姜羽笑着走去，握住戚然明冰冷的手，搓了搓：“你怎么坐在火盆边，手还这么凉？”

　　用完饭，姜羽派车把苏喜送回去后，便要回书房理自己没理完的政务。戚然明跟着他到书房，随意翻了翻书架上的书，结果在传记一类里发现一本《宁传》。

　　戚然明合上手里的《宁传》，看着姜羽：“我一别无，没什么能够给你的。”

　　戚然明哑然，想着今日姜羽与苏喜那些亲近的举动，又觉得心里很是不舒服：“所以娶苏喜也是份使然，不得不吗？”

　　戚然明抬眸：“你就不怕得个克妻的名号？”

　　婚姻大事，如此儿戏，说成亲便找个人成亲，说不成亲就不成亲，说不要嗣就不要嗣。明明是个世家，却洒脱得像他这个江湖人，孤家寡人，不必在意那么多。

　　……兴许也只有他才知的姜羽。

　　姜羽：“不必悔婚，让这姑娘消失便是。”

　　“自然是理苏喜的事。”姜羽说，“既然你说不会再走，那就趁机调养调养，让魏大夫把你的毒除掉，以后就不会这么怕冷了。”

　　“但我这次来蓟城，便没打算再离开。我知如今蓟城风起云涌，不安定，所以若你有需要，我愿意为你一些事。”

　　“因为我的失职，宁将军战死，我却不能为他什么。于是便想着为他作一篇传，让燕国人都记住他，记住我们燕国有这样一位将军。”

　　“如此。”对于这亲昵的动作，戚然明实在是有些不习惯，迫自己不去看，生地转移话题：“找公孙克什么？”

　　“要是苏小能早过门就好了。”

　　戚然明又看到了姜羽的另一面，不是这个端方的睢君，也不是山里的姜羽，而是另一个、全新的姜羽。

　　“大人，您找我。”这时公孙克从门外来，他一推门就看到姜羽握着戚然明的手，顿时心一凉，大概猜到姜羽要他什么了。

　　“我只是觉得，你既然不喜她，就不该平白辜负人家一片真心。她现在愿意嫁给你，但等日久了，她却始终是个有名无分的睢君夫人，心一定痛苦。”

　　“可以。”谁知姜羽里着笑，答应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