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

　　戚然明知姜羽是在意自己的绪，便轻轻摇了摇：“你照自己的计划继续吧，比这更残暴的事我都见过，你不必在意，我只是有些……恶心罢了。”

　　拿生人喂狗，也亏石襄想得来。这样的人，恐怕已与牲畜无异了。

　　果然是封建愚昧，姜羽心，戚然明恶心石襄，他只会比戚然明更恶心，更难容忍。但姜羽也知，人力有時尽，纵使他有心，以他个人之力，总是有很多事是不到的。

　　“那少年是不是还有个妹妹？”戚然明问，“人在哪儿？”

　　姜羽：“这我没有过问，人是晋侯找来的。”

　　“你若有余力，便……”戚然明垂眸，犹豫了一，“便把那小姑娘找到，然后送走吧。”

　　“这曲沃，她是待不得了，石襄会迁怒她的，晋侯的许诺也不能相信。他都自难保了，哪还有心力顾忌别人？”

　　“好。”

　　姜羽当即把公孙克叫来，将这事儿吩咐了去，转又问戚然明：“你似乎很了解晋侯，是因为在晋国为质时，和他接过？”

　　“嗯，”戚然明，“那时秦国国力弱，远不如现在，我在曲沃为质时，晋侯当时年纪非常小，看到赵狄和石襄，便吓得话都说不来。但他一转，就会去欺凌那些地位不如他，不敢反抗的人。”

　　“他欺负过你？”姜羽锐地抓住关键信息。

　　戚然明笑了笑，看着姜羽：“算是吧，不过也没什么。我当时是个病公，晋侯也不敢真把我死了，没法跟秦国待，所以不会太过分。”

　　“非得要死手，不留活路，才叫过分吗？”姜羽。

　　电光火石间，姜羽倏然想起了什么。原主十五岁之前的记忆，姜羽都比较模糊，但他记得原主十四岁那年，曾随父亲姜宣来过晋国。据姜羽之前查戚然明时总结分析来的消息，他一定是在那一年见过戚然明，也就是戚然明所假扮的二公嬴喜。

　　这一瞬间，提到此事，姜羽脑海里便隐约闪过一个瘦小的男孩，摔在地上，脸上沾着泥，睛红红的，睛里有泪，却忍着没哭来。那张脸与前的戚然明，颇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