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么，”戚然明说，“即使纪路不无辜，那其他人呢？”

　　姜羽：“一旦卷斗争，有谁能幸免？纪路既然自愿如此，从他收留姬孟明那一天起，他就该这个觉悟。”

　　“所以你决定像姬重和嬴喜一样吗？”戚然明问。

　　像他们一样吗？

　　他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呢？

　　姜羽忽而又觉到迷惘，他不过是随着天大势而动。

　　“……倘若让他们写来，昭告天，我该如何去回复燕侯？”

　　“你不知如何去回复燕侯，便值得用他们满门的命去为你掩护？”戚然明的声音陡然严厉了起来。

　　“我说了，女眷和孩不是我杀的！”姜羽也升起了些火气。

　　“所以你睢君觉得自己无辜吗？”戚然明忽而气得发笑，轻声反问。

　　“我不无辜。”姜羽一字一句说，“我从不觉得自己无辜。”

　　“我从一个父母双亡的少年走到如今，成为人人皆知的睢君，都是以人命堆积起来的。”

　　“我承认纪府的事是我开的，是我最先提让赵狄杀了他们，从这一上说，女眷和孩的死……确实与我有关。”

　　“但你也没有办法？”

　　姜羽闻言沉默了一瞬。

　　姜羽的成名战，即随从燕侯剿灭中山国那一战，姜羽毕生也忘不了。

　　因为那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手杀掉那么多的人。

　　在那以前，他通常只是达指令，让面的人代替他去。

　　那一战过后，他打响了自己的名号，被赐了封号和封地。可那一战之后，他也了很久的噩梦，并且很一段时间不吃。

　　血腥味缠着他的全，伴着他梦，洗也洗不掉。

　　就像纪府了满地的血。

　　姜羽不拿刀剑，而使用银针更多，银针刺，能取人命，却不会像刀剑一样斩得人满鲜血，甚至溅到他的上。他知这样显得伪善又卑劣，但他确实很厌恶血的气味。

　　“你父母双亡，可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任何人，没有人会比你活得更幸福满。”戚然明，“这么多年我从没见到过几个完整的家。你辛苦，不容易，没有人容易。”

　　“他们也是很辛苦才能活来的，却因为如此简单的理由，因为你的一句话，轻易地被杀死了。”

　　“你说我和嬴喜没有贵贱，那你就比旁人贵么？纪府几十人便低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