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天把家里的房卖了，因为要给他人治病，人现在不太好，所以他可能要请假；班主任换了樊静雯。”

　　张念在用平静的语气讲述，有些低落，他看着习题册上的数字符号，忽然有些了。

　　刘小白叹着气，眉锁起来了，问：“那怎么办啊……”

　　“班里要捐款吧，这也不是怎么办的事，毕竟有些病有钱了也治不好，况且能捐多少呢。”

　　“那你还有没有在恨他？”

　　“有一……”张念忽然止住了手指上无聊的摆动，他像是在自我说服，几秒钟后摇着，说，“没恨。”

　　张念最记恨的不是陈妍，不是杨空的事，而是何乐天欺怕，在课堂上欺负了刘小白；过去一些时间了，可那天全人的表、何乐天的话，还有灰天幕的大雨，正集成会动的画作，陈列在张念的记忆里。

　　刘小白细致拆着饼的纸盒，他说：“恨也可以。”

　　一瞬间里，刘小白后知后觉到了自己的变化，他像是在恍惚的时候被风暴席卷，因此在那么些时候，抛弃了观去顺从张念。

　　像是在讨好。

　　饼是很小的，装在鼓充了气的袋里，刘小白吃去一个，张念也伸手来拿了一个；巧克力的苦味充斥腔，又夹杂着味甜味。

　　刘小白转过脸去，他看着张念注视习题册的睛，看他认真或者锁着眉……刘小白的心忽然好起来了，好得奇怪，他调侃着问：“你和滕溪接吻了？”

　　“你猜猜看。”

　　“至少接吻了吧，现在谁谈恋不上０床……接吻算什么呢。”

　　张念在草稿本上画着坐标系，他忽然转脸过来，说：“你多猜一猜比较好，一切皆有可能。”

　　对视在逆着光的角落，脸颊另一侧却被台灯的光线炙烤，刘小白看着张念的睛，还在笑，说：“哦。”

　　张念始终在冷漠里，他不愿意正面回应，却乐于给一个扑朔迷离的答案。

　　“昨天去喝了东西。”

　　“哦。”

　　“看吧我想通了，你说得没错，有喜的人就要试着在一起。”张念终于画完了那个坐标系，他说完这句话，在一个呼之后，陷了安静。

　　没人说话，刘小白还在嚼着嘴里的饼，他用低闷的声音轻笑着，将习题册翻过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