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平静冷漠的声音在空落落的洗手间响起，尤为清晰：“你也知，我这个人不怕死，更不怕麻烦。你如果想继续跟我作对去，尽来好了。”

    “你无论是找人来报复我，还是缠着她，最后报应都会落在你自己上，可以试试。”

    季明玦说这些的时候，是背对着覃方的，覃方看不到他表，只知他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覃方脸苍白，几乎作呕，最后吓的终于忍不住连带爬的跑了去。

    听到洗手间的大门被来回撞的噼里啪啦声，季明玦中闪过一丝沉的霾——其实不是不懊恼的，现在......他对于覃方这垃圾，居然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绪了。是他太躁，还是......他竟然已经不能容忍其他男生打汪忻的一主意了？

    可他凭什么？

    季明玦呼一气，压疯狂动的额角和血里‘突突’直冲的暴躁，一遍遍用冰凉的洗着手，直到白皙的手背都变的通红，他才觉自己勉冷静来了一。

    他神经有些麻木的一步步从黑暗的场馆走去，一门光几乎烈的有些刺，季明玦眯了眯眯，意识的想抬手挡住睛，结果一低就看到了坐在旁边的台阶上等他的汪忻。

    “明玦哥。”小姑娘上还披着他宽大的校服，乖乖的拉着拉锁，只两条白生生的小，修纤细，踩着一双白球鞋来回晃着，见到他来就抬起掌小脸甜甜的一笑：“你来啦。”

    汪忻今天梳着的正巧是她小时候宁梦最喜帮她扎的羊角辫，生生的可极了，弹可破的脸就像清晨沾了珠的骨朵，真让人......想咬一。季明玦微微动了一，刹那间有恍惚——就好像，他又见到了汪忻六七岁的时候现在他面前，笑眯了给他巧克力吃的画面。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变的也只有汪忻而已。单纯，稚，永远清澈动人的无辜甜。

    而他半个都已经陷泥渊，被密密麻麻一层层缠上来的黑藤蔓拖的不可自了。如果刚才发生的一幕幕被汪忻看到，她清晰意识到了自己的可怕，还......还能像现在这般对着自己笑么？

    “嗯？你怎么不说话呀？”汪忻偏了偏，纳闷的问他：“赢球了不开心吗？”

    或许绝大多数十六七岁的少年都会因为考试，游戏，球赛这事开心。可季明玦早就过了因为这些东西而开心的时候了，但是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汪忻......诚实的回应，会让她扫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