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诵搁笔，笑：“老夫可没这么说，你这小儿郎，会给自己找事。”

    唐慎一边研墨，一边：“来给先生赔礼了。”

    五原城本不与辽人相邻，所以城中守军也只有三千余人。谁料辽人趁大宋旱灾，突然发难，连夜夺取了幽州城，大军到五原城。守城将军名为郑元平，草莽，是靠自己双手打天的莽夫将军。

    唐慎愣了一：“是，半月才到。五原城的守城将军看城中百姓军民被困，无法得粮，他拿十万银两，给了当时的都指挥使，请其偷偷城，筹集粮草。”

    等画完一朵兰，梁诵开：“怎的又来了。”

    嘴上说着无话可说，梁大儒却摸着须，面欣。

    “重节前三日，先生给小一张请帖，请府一叙。小对了，猜中日期是重中午，与先生在亭中赏。然而时至今日，小都错了一件事。”

    郑元平：“我与

    辽人城，郑元平守了三日，城中无粮。郑元平找到都指挥使梁诵，他双膝跪地，请梁诵拿十万白银前往西夏，回来救人。

    唐慎见梁大儒没生气，他心底暗自松了气。他接着：“来之前，小听说了一个故事。”

    梁诵望着唐慎，许久，：“老夫想说的，你都说了。老夫没想说的，你也说了。你这小唐郎，可真让老夫无话可说。”

    唐慎抬起双臂，双手举着这封请帖，俯行礼。

    “哦，什么故事？”

    “哦，赔礼？你错了什么吗。”

    唐慎犹豫了一，：“开平三年，五原城外，辽人大军来犯，气势汹汹。”唐慎说完第一句话，梁大儒面一变，嘴翕动，但是没开。唐慎继续：“辽人突然发难，五原城中兵不足。那年正是旱之年，城中粮草不多。朝廷的援军看还有十日才能到，辽军将五原城团团围住。”

    “说吧，你对了什么，错了什么。”

    唐慎想了想：“小或许没错什么，但是小也没对什么。”

    唐慎走上前，他将请帖递给梁诵，梁诵接过请帖放在桌一角上，又开始画起画来。唐慎捋起袖，拿起一块墨锭，在砚台上研起墨来。羊毫笔，悬崖中的兰洁典雅，书房里却是一片寂静。

    “不是十日，他们半月才到。”

    “狂妄自大，得意而忘形。”

    徐慧作了一揖，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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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二十一年前，开元三年，新帝登基时了些，国力大伤。连续十年，辽人频频来犯，惹得民不聊生。

    唐慎也放墨：“先生不这么说，那我岂不是觉得更羞愧难当。小不才，曾放言过目不忘，倒背四书五经。然而先生也两次都说过，连读了五六十年书的老秀才都不敢说这大话。那请帖上的字谜，我至今没看透。如今我明白了，先生只说赏，是诚心邀我。又将‘重’二字暗藏在诗中，是想告诉我，小还十分浅薄，人外有人，不可猖狂。”

    梁诵：“愚之走了，不如你来给我研墨吧。”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