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唐慎让姚三了一些青团。

    如今还是四月，算是清明时节。盛京人没有吃青团的习惯，江南人却有。傍晚，唐慎拎着一篮气腾腾的青团，又带上自己写好的字帖，来到尚书府。

    终于想通，唐慎整个人如释重负，他不再将王溱今晚的话放在心上，自寻烦恼。端起汤正要喝一，唐慎发现这汤竟然已经凉了，白的油飘在汤上，一看就让人没胃。唐慎嫌弃地把碗放一边，想了想，又拿起宣纸研墨写字，把王溱给的那本字帖誊抄了一遍后，再拿削刀，把自己写的这些字装订成本。

    “锋芒毕倒是好事，只是这钩，还可更轻盈。”

    唐慎又想：“我得毫无过错，在梁先生死后我也立刻和他撇清关系，甚至很少在傅先生面前提他。况且我才十六，我只是个孩，一定是我想多了。”

    唐慎：“好，我也早有此意，只是一直不好意思打扰师兄。”

    唐慎转过：“是该这么写么，师兄。”

    忽然，一只手从后拉住了他的，王溱握着唐慎的手，教他写字。

    唐慎昧着良心，语气真诚：“真的！”

    王溱松开手，笑：“小师弟？”

    在厅中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等到从回来的王溱。

    “如果……不是我想多了呢？”

    昏黄烛光中，一个执着他的手，教他习字的人。一年半前，也曾经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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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慎没想过今天晚上还要在尚书府过夜，但他还是很在意前天晚上王溱说的那些话，至少目前看来他想当权臣大官，最好利用的捷径就是王丰。

    王溱：“那以后就多来过夜吧，总归探府也靠得近！”

    王溱：“真的？”

    唐慎：“师兄前日说，我很久不来尚书府，于是我今日便来拜会。正巧家中了些青团，虽然得糙，但也想着拿过来给师兄尝尝。对了，这是我上个月写的字帖。师兄的字写得极好，我怎么也只能写形，写不其意，想让师兄指指。”

    “王丰真的在对我说，这件事要想好可为还是不可为，他在劝我要多考虑考虑再决定呢？”

    唐慎：“……”

监季福好，两人狼狈为，还确实知这事。

    王溱看着唐慎，笑了声，：“不若今夜在尚书府歇，过两日你去翰林院上任，哪怕翰林院是个清闲衙门，也总归没如今这般多的时间。今日我们师兄弟便秉烛夜谈，我看看你写的字帖？”

    王溱见他在这，也是惊讶。

    怎么觉有哪里不对！

    烛光幢幢，唐慎缓慢地抬起，看向站在后的王溱。

    “嗯，不错。”

    许久后，唐慎目光如炬，定不移：“虽千万人，吾往矣！”

    用完晚饭，唐慎拿自己写的字帖，睁说谎表示这是上个月写的。王溱拿着这本字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后，又让唐慎再写几个字给自己看。他稍微指了一些地方，唐慎又再写了两个字。

    书房中，蜡烛燃烧发噼里啪啦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