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真算得上寒酸。

    师生二人用过饭后,两人用布净了手,来到纪翁集的书斋。

    门刚一开,陈旧的纸墨气息扑面而来。纪翁集去书斋,取了几本书,递给赵靖。赵靖双手接过这些书。

    纪翁集：“秦州路崎岖,山峦叠嶂,再相见也不知何年。你在那儿多读些书,待以后回京时，与为师再说说。”

    赵靖：“学生知了。”

    送了一些书，师生二人就此告别。

    赵靖作揖，双手举：“愿与先生，再会盛京。”

    纪翁集笑：“去吧。”

    赵靖转离开,再没回。当日午，一辆轻便的车携着几箱书,离开了盛京。到了傍晚时,右侍郎府门，几辆车也装载着衣装行，了城。往城外走了大约十里路,到了十里亭旁,右侍郎秦嗣掀开车帘,双一亮，命令车夫停车。

    车停了，穿着便装的秦嗣快步走到十里亭,行礼：“罪官秦嗣，见过尚书大人。”

    只见黄沙漫天，悠悠古上，这小巧简陋的亭里，等候秦嗣已久的人正是王溱。

    王溱上望了望，语气温和：“秦大人清减许多。”

    秦嗣心里发苦。

    自年初广陵府了事，他就被皇帝禁在府中，到现在已经快有半年。再好的人，也会日渐消瘦，愁绪绵延。秦嗣：“罪官有愧于尚书大人，未曾办好度支司和的差事。”

    王溱诧异：“你没有办好吗？”

    “大人？”

    “每逢晴天朗空前，总是会见乌云蔽日，大雨磅礴。然雨后天霁，日总是会比雨前更加的好。难秦大人不是这般以为的？”

    秦嗣神复杂，最后叹一声，：“是。”

    王溱笑而不语。

    王诠以赋改二十三条为幌，想要暗中推行“以纸代币”，瞒住世家大族的耳目。然而这条路失败了，被堵死了。去走这条路的人，无论是赵靖还是秦嗣，都被牵连，贬谪到异地。

    度支司的事办好了是天大的好事，这秦嗣知。但好事背后总是夹杂风险，他知他是在为王诠、为王溱事。只是在这一次的两党纷争中，他与赵靖都失败了，如今是两败俱伤。但秦嗣心中还抱有希望，所以在城外送客的十里亭，他包期待地往外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