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

    “左相！”

    纪翁集骑在上，一路上的颠簸令他这副老骨都快散了架。他远远瞧着破败的昭德门，恍然间，仿佛从中看到了另一扇门。他那双苍老而锐利的双透过那扇城门，看见了埋伏在那扇门之后，密密麻麻的弓箭手。

    黑夜邃，一梦经年。

    纪翁集回过神：“四殿，五殿。”

    赵敬愤怒：“赵尚贼人，竟敢，请左相与本殿一同，手刃叛贼！”

    赵基也赶忙：“请左相与本殿一同，斩赵尚的颅。”

    五城兵司乘胜追击，怒吼声震彻云霄。然而赵敬和赵基并不知晓，在那扇残破不堪的昭德门后，二皇赵尚率领御林军，布好了弓箭手，同样等着杀叛贼。

    混的皇中，太监女们纷纷慌地逃窜，一个穿着黑斗篷的影却悄悄地走福宁。硕大的福宁中，如今只剩大太监季福一人守着。寝殿亮着一盏孤灯，季福低着，藏在宽大衣袍的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御案前，一个消瘦的影手持笔，挥毫写四个大字——

    不问苍天。

    善听和尚摘斗篷，他行了个僧礼，声音温缓平静：“陛。”

    赵辅没有回应，他仔仔细细地将这四个字写完，又拿自己的御印，双手捧着沾上红泥，然后印了上去。他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字迹，接着才抬起，问：“你瞧，朕这四个字写得如何？”

    善听遥遥望了一：“家人不打诳语。”

    赵辅大笑片刻，对季福：“他这是在说朕写得不如何呢！”

    季福张得脸都绷了，赵辅对他说话，他便立刻回应：“婢觉着，陛写得极好。”

    赵辅：“朕也觉得，朕写得极好。”

    将笔扔在一旁，赵辅坐在御座上，懒洋洋地问：“赵尚去了？”

    善听：“去了。”

    “赵敬和赵基呢？”

    “也都到了。”

    赵辅张了张嘴，又倏然闭上。许久后，他悠然地说：“朕呀，觉着这时候，该是有人到福宁了吧。”

    话音刚落，御林军首领阮奉便到了福宁外，跪地求见。赵辅将他宣屋，他站起走了两步，神中难得有了一丝不舍和挣扎，然后他才小声地问：“如何了？是赵尚，赵敬，还是赵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