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没说什么

    韩非终于抬手把酒一饮而尽。他面一丝嘲：“当然错了，你看我不是什么都没成。我若能有信陵君的能耐，何至于此啊。”

    三皇五帝时期，有过这样的盛景吗？

    看到如此盛况，嬴政心里畅快得很。

    韩王邀韩非坐，还叫人温了壶酒送来。好歹他也带着整个韩国降了秦，这优待还是有的，一壶温酒很快送了上来，韩王给自己斟满一杯，又把壶递给韩非，让韩非自己给自己倒上。

    三声鼓声齐齐整整地在各里市前想起。

    这样一个亮满城灯笼的夜晚，对许多人来说都是难忘的一夜。

    韩王也没睡，不想睡，更睡不着。

    原本只有各家屋里亮着零星灯火，看起来稀稀落落，鼓声一响，每家每门前都亮起了一盏盏灯笼。

    他听人说韩非来了，也没让人拦着，坐在灯等着人把韩非领来。

    韩王说：“我少时常听人说起信陵君的事，你应该也听过的。信陵君威震天，手握兵权，把他的兄、魏国真正的国君衬得黯淡无光。在他年轻时，已经广收门客，并且敢派人窃取兄手里的兵符、杀死怀疑真假的将军掌控大军，借着窃符救赵之事声名远扬，他的兄拿他无可奈何。”韩王叹着气说，“兵符啊，那可是兵符。敢窃兵符，敢夺兵权，回伸手拿国玺又有什么不敢的呢？”

    比起质量不一的油灯，这批蜡烛的品控显然要好得多，带的光焰更明亮、更温。

    兄弟二人对饮数杯，韩非有些醉了，起往门外走去。

    有人喜有人愁，这天夜里韩非听着外面喧闹的声笑语，思及韩国已亡，顿时心如刀绞。他在中坐了许久，穿上外袍了门，前去行馆见自己那位亲手将韩国送到秦王嬴政手上的兄。

    今夜开宵禁，还要全城灯庆贺，文武百官自然都时到位，想看看这灯笼是不是真能照亮全城。

    都是亡国之，谁又能指责谁。

    他怀着存韩之念秦，一心想着再为韩国争取些时日，兴许韩国能在夹中求得一线生机，结果秦不久便被送狱中，如今更是被彻底打碎了所有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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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非默然坐着，没动面前的酒。

    韩王一自己倒满的那杯酒，接着说：“你说，我防着你错了吗？”

    咚！咚！咚！

    既然老天让他儿窥得先机，那他们大秦会和以前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兄弟俩见了面，韩非本以为自己会愤怒，可看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韩王，满腔怒意一被浇熄了。

    他若能有信陵君之能，何至于沦为亡国之、丧家之犬！

    嬴政把手里的灯笼递给左右拿着，立在城楼上看着家家门大开，青年夫妻们带着家中老幼走了来，有的齐齐站在灯笼讨论着什么，有的优哉游哉地在街上信步闲行，有的则呼朋唤友结伴游，街上很快行人如织、闹非凡。

    因为常年纵酒，他看起来比清瘦的韩非要老上许多，形也垮得不像样，若不是还穿着锦衣华服，不少人兴许会把他当成个满肚的富家翁。

    嬴政和扶苏一人了一盏灯笼走在前，在他们走到城楼上时，红日正好完全隐没于天际。

    整个咸城一亮了起来，街被照得宛如白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