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得很，漱了漱便回房歇了。

    张良自己也吃了碗米酒，却没多少睡意。

    他起走书房，立在院中瞧着那几只竹熊小心翼翼地扒拉着栏杆往里看。

    瞧着倒是憨态可掬，就是会咬人。

    张良笑了笑，抬手驱赶的手势：“扶苏睡了，你们自己玩去。”

    竹熊听不太懂张良的话，却看懂了张良的手势。

    见扶苏是不会来的了，它们凶狠地朝张良龇了龇牙，很不甘心地回院里掰竹啃去。

    王离过来和人换班，见张良立在廊看着那几只竹熊，不由走过去说：“公怎么样了？”

    他和李由是护送着扶苏的，自然也看了扶苏的不对劲。

    不过他们没跟到练武场去，并不知嬴政对扶苏说了什么。

    “睡了。”张良如实回答，但没有与王离说起扶苏在中遇到了什么事。

    王离也没追问，只慨：“我就知你能劝好公。”他搔搔后脑勺，颇有些无奈地叹气，“我这人吵架还行，劝人哄人压不成，李由又是个闷葫芦，还是得你来才行。”

    张良想想王离有时还能和李由这锯嘴葫芦吵起来，非常赞同他“吵架还行”这个自我评价。

    张良说：“我再去看会儿书。”

    王离摆摆手，意思是“你只去”。

    ……

    扶苏这一觉睡到天将明。

    他一大早便穿好朝衣，骑了。

    还没到上朝时间，扶苏先去求见嬴政。

    嬴政那边也才刚摆上早膳，听人说扶苏来了，眉动了动，终归没让人把扶苏挡在门外。

    扶苏喊：“父王。”喊完却是没敢再和以前那样直接凑到嬴政边坐。

    嬴政搁筷，抬瞥他：“脚钉在地上，不会动了？”

    扶苏这才坐到往常的位置。

    嬴政随手分给扶苏两个煎包，仿佛昨天对扶苏疾言厉的人不是他一样。

    要不是扶苏实在不像样，嬴政觉得自己一直是个慈父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