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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隔三差五从家里偷送给清河——荀也想天天来送，但是家族的严格，她每次都要耗费九二虎之力才能偷着东西、偷跑来送到里。

    清河嘴馋，没有客气推脱，借着月光撕开一只就啃，一就咬掉了大半。

    荀吓得赶给她倒，“慢吃，别噎着，一整只呢，还有十几个。”

    这些都是荀从自己嘴里偷偷节省来的。

    清河嘴里有，糊糊说：“我吃一只就够了，剩的都分给父皇母后还有潘人他们。”

    荀问：“纪丘夫人呢？”

    清河：“被尚书令王戎接回去了，永康里琅琊王氏如今十室九空，先前储备的粮还够吃，王戎说纪丘夫人毕竟是王家妇，他们琅琊王氏养一个媳妇还是养得起的，用不着吃别人家的饭。”

    羊献容舍不得曹淑，但是她总不能让曹淑在里跟着自己挨饿、吃剩饭啊，所以要曹淑先回家。

    曹淑是个能屈能伸的格，就回到族里蹭饭去了。

    荀很是意外，“抠门戎居然如此大方？现在粮可贵了。”

    清河：“族里的储粮，又不是王戎的私产。借献佛而已。”

    原来如此。荀看着清河都开始嗦骨了，递上手帕，“你们为何不向各大士族求援？”

    士族家里目前都还有余粮。

    清河咬开骨着骨髓，“我们司家就是饿死，也不能向士族伸手要饭。”

    这是尊严的问题，皇室连这面都没有，怕是要被士族轻视到泥土里，那来的威仪呢？

    士族等着皇室低。

    皇室等着士族主动贡粮。

    皇室就是耗着，反正士族总不能睁睁看着皇室饿死，看谁先绷不住。

    这是一场博弈。

    连骨都嚼碎咽去了，清河意犹未尽的手指。

    荀实在看不去了，拿一个放在桌上了，拨开壳，“你看，我都扒了，你就吃了吧。”

    清河没能忍住诱惑，嗷呜一，嘴里有，心里却有罪恶。

    清河赶把潘人叫来，把篮递给她，“人拿去吃，我刚才已经吃过一只，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