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的草包大夫给她开了猛药，被王悦救走后养了两年才康复。

    但是经历了太多的磨难，病一直还在，清河的至今都不能受一风寒，至于生育，大夫查不什么大病，查不病就不知该怎么治疗，王悦担心清河有负罪，心思太重，一直和她说嗣随缘，若有，好好养孩，若无，此生有人终成眷属，两人携手白，并无遗憾——只是小周楚要另外找个老婆了。

    这一荀和王悦心有灵犀，他们成亲前两年时，荀在信中经常打趣说“你们什么时候给周楚生个媳妇”，到了第三年，荀的信里就再也不提此事了，免得给清河王悦压力。

    此生有如此真诚贴心的朋友，有相的妻，王悦觉得有孩是锦上添，没有孩他和清河过的也很幸福。

    清河依然住在娄湖别院，还没睡觉，等着王悦回家。

    “你早些睡。”王悦说，“反正我忙再晚都会回来的。”

    清河说:“我有正经事和你说，我今天买了好些女孩，小的两三岁，年纪大的有四十多岁，都是当祖母外祖母的人了，还是被家人卖了换衣服，房租，我买了五十多个女人，只了十五贯钱，人命如草芥啊。”

    王悦拉着清河上床睡觉，半蹲给她脱鞋，“买了就养着，咱们又不是养不起。”

    清河脱了鞋，躺，“不是养不养的起的问题，而是一遇到天灾或者兵荒，家里最先被牺牲，被卖掉的都是女，无论多大年龄。我本想把钱给他们，让这些女人拿着钱跟着家里人回去，不要再被买了，可是转念一想，今天拿钱回去，明天家里人八成又会把她们牵来卖了。所以给了钱，把她们带到娄湖先安顿来。”

    王悦摸着她的双足，一片冰凉，提起小炉上的铜壶，着汤婆说：“你这样是对的，她们大分会被卖第二次。”

    清河叹:“哎呀，遇到同样的灾难，女人永远比男人要苦。你看看那些苏峻和郗鉴手的民，一个个年轻力壮，他们都是永嘉之的幸存者，路边的白骨大多都是女人，她们没能活来。好容易活来，在江南最富庶的建康城扎，以为能过上安稳日，结果苏峻之，到抢劫，连条都不给人留，家里财散尽，想要东山再起，就要买掉家里的女人当本钱，男孩留来传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