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结果沙河答：“麻了。”

    想也知为什么。

    祝宏没敢再说话，觉得自己可能有儿脸红了，就扭过去，装作专心听着对面街上练扬琴的小孩儿弹琴。

    沙河家在怒江边，据说是沙河他五个爹落了队，又迷了路，走到怒江，瞧着东岸，知实在回不去了，就回在一被炮弹炸得半倒不倒的空屋里住了。

    夹岸山势陡峭，沙河显然尚有余力，不时停脚步回看祝宏。祝宏原是想休息一会儿，见到后跟上来一个傈僳族的女儿，背着背篓冲他一笑就走前面去了，顿时激起了斗志，拼着一气往上爬，还越过了沙河，结果到了地儿险些来，撑着膝盖呼哧呼哧得像个风箱。

    沙河带着祝宏屋转了一圈，把人安置在大屋的竹椅上，又从包里掏来一瓶，：“你先坐着，有什么需要的自己找找，我门一会儿。”

    祝宏知他这是要去看他四爹五爹，要死不活地趴在桌上应了，目送着沙河去。

    他们到地的时候就已经快六了，祝宏一开始还老神在在地翻搁在床上的沙河小时候的件，什么迷彩布扎起来的书包啊，粽叶裹起刀锋的m9啊，甚至还拣来一把卸了弹匣的98K。

    想想沙河小时候都玩这些，也难怪修个车都溜溜的。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祝宏渐渐开始担心了。沙河去了一个钟，见着天都黑了人还没回来，想想这毕竟是山里，祝宏果断去翻箱倒柜找手电筒，最后没找着，还是一咬牙，沿着沙河去的方向就往外走。

    刚过雨，祝宏一脚一脚浅踩在林里的小上，又看不见路，走不去一公里就摔了一跤，小一阵尖锐的疼痛。他也顾不上查看，只庆幸是大冬天，不至于被蛇咬，爬起来又往前走，边走边喊沙河的名字。

    夜里山间悄寂，轻声细语地讲话都有回声。祝宏越喊越觉得瘆人，刚摔了一跤那条也疼得更厉害了，不由得想要慢儿小心儿，脚底却意识地越走越快，好像生怕慢一步沙河发生什么不测似的。

    好在沙河并没有走远，祝宏又走了十来分钟，便听到了沙河的回应。

    沙河说：“你别动，我来找你。”

    祝宏就乖乖站在原地等着。

    沙河过了几分钟就找过来了，披着月光，眉目像是凝了霜一般，样仍旧是好看的，面却是反常的凌厉，看见祝宏一泥的凄惨模样就训斥：“让你在家呆着，怎么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