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濂站起要走，他往前追了两步。李逾白不是会这事的人，但他突然很害怕贺濂就此和他分扬镳，更怕贺濂失望。

    你竟然会是这样的人吗？

    恋脑，不演唱会，连两个小时都不能拖？

    这样的他还是贺濂在意的李逾白？

    “但是我没有别的意思。”他说。

    面前的贺濂脚步猛地停，转过来一脸不可置信：“你跟我说，喜我，然后再告诉我没有别的意思——白哥，前后不矛盾吗？”

    李逾白住他的肩膀：“你先冷静地听。”

    贺濂：“嗯，我好冷静。”

    他又要哭了，李逾白突然奇怪地想到这句话。

    可他只握着贺濂的肩膀，没有更一步的动作，以往聪明的脑像被卡住的齿，齿不清：“我的意思是……喜你，是真的，没有骗你。可是只要小濂知了这件事就行，至于其他的，我……”

    “你不想和我谈恋？”他反问。

    李逾白一时无言。

    “谈恋吧。”贺濂说。

    接着不给他反应的空间，贺濂往前一凑，吻住了李逾白。

    刚涂完的膏在嘴角蹭了，黏腻地带着一化学用品的香味，李逾白脑里嗡地一声，如同磷粉炸开。

    不灼，不澎湃，不溶解，构成生命又掐灭生命，是宇宙大爆炸时残留的冷光。

    贺濂是他孤一人的宇宙中，新生的那场大爆炸。

    舞台的音响设备尽职尽责地传来裴勉唱的那首歌，他的副歌唱，“而现在，就算时间都停摆，就算生命像尘埃，分不开……”

    我们反而更相信。

    如此应景。

    李逾白几乎要笑来了，他弹了贺濂的肩膀，分开他的嘴。贺濂不服气似的，还要吻他，被李逾白掐着后腰，一把推到了脆弱的木板墙上——搭来的小隔间，幕布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工作人员在走动，队友在谈。

    他们什么都听得见，随时都可能过来。可李逾白地凝望贺濂，看他了的膏，闪着潋滟光的睛，和藏在黑发中，一只通红的耳朵。

    “真的要谈恋？”李逾白说，甚至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