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观察街上，有年轻女走动？”

    杏儿打一瞧，莫说年轻女，也就大婶这风日晒黑黢黢的有几个。“我以为是南边风气如此，对女礼教更严苛。”

    那妇人白：“礼教都是对大家闺秀的，你看谁家穷的饭都吃不起了，还有功夫把闺女关在家里养着的，自然是要事的。咱们前几年一直有绣房，女赚钱养家的不少。也就这几年，稍有姿的都不敢门了。且绣房船厂前几年遍地，这几年税收严苛，早都活不去了。城里如今死气沉沉，乡更是如此了。”真心怀念前几年好日！

    杏儿这边消息如此，小陶那边也差不多。对着外乡人，总有那诉苦的会扯上几句。

    安王听了汇报，脸很是沉：“夜里去探一探红线舫。”

    此地位于钱塘江一角，因船聚集，人称红线舫，正是官老爷们晚上寻作乐之，白日里静悄悄一片，到了夜里便歌舞笙箫。

    *

    刚夜，天边还带着一抹落日红，江面上已经有了沸腾之势，人来人往，好不闹。

    红船里妹妹莺莺燕燕像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或打着哈欠，或着腰，人人带着一睡不醒的靡靡之气。

    一白衣轻灵女在船弹着琵琶，琵琶声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女小曲儿则如清晨黄鹂鸟般动听。船女则个个若无骨，攀附在男人上好似人蛇一般。

    一青衣男正被一鹅黄衣衫的女得往角落里挪。他一边退一边用胳膊挡着前面，一不小心碰上那女人，像是被着一般吓得手足无措。

    那女笑：“状元郎，家又不是妖，您害怕什么劲儿，莫不是嫌弃家不够艳？”

    旁边一男人调/笑：“黄娘可是红线舫一等一的人，唐爷也太不识抬举。娘，他就是个呆，跟了哥哥如何？哥哥保准让你充盈，从此不知空虚为何。”

    鹅黄衣衫女拿起一个酒杯砸到那男人上，佯怒：“张教您要不要脸，如今家可看不上你这样人，只想和状元郎共度良宵。只要唐公睡了家，家日后可以上十年。咱们这里文风盛，可有状元之财的能有几人，家只认唐状元一个。”又往唐云正前蹭到：“状元郎，答应了家好不好，家不仅不要银，还倒贴百两如何？”

    另外一男笑：“黄娘你完了，将咱们当地学得罪光了，看你怎么混去。”

    黄娘撇嘴：“有什么大不了，大不了家不要银让他们睡上一个月。只要了家，保怒气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