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鸮低问。

    “嘿，段爷，咱们告诉了你，你可千万别和旁人讲。”

    赵福笑嘻嘻地拱手求饶。

    “行，你们倒是说说看。”

    这两日也和他们的颇为熟络，段鸮也笑笑。

    “这是我和元朗那日上山时白捡的，就那天凶案发生前的两天时候。”

    “白捡的？”

    一听说在凶案发生前两日就心里一凌。

    但面对着旁人，手掩在衣袖中的段鸮还是没任何多余的表，只顺着前这话题往问。

    “天还有这等好事？可否告诉我是哪儿捡的？”

    “对，当时满满一整袋发霉黄豆扔在庙后面的无名山坡底呢，我们俩见袋的瘪瘪的，像是倒了不少在地上，但净的黄豆还剩大半，就给扛来了，回来一炒，还可香呢。”

    “……”

    “听说在南边有不少房屋寺庙，还有寺庙里的泥土像都不是实心泥土造的，而是那烂掉了的黄豆和糯米裹着泥浆填的，每到雨天，拿这实心黄豆修葺的事多得是，我们猜想着，这包当废土填土的黄豆既然都被丢了，那不如让我们捡来炒炒吃了。”

    这一句话说者无意。

    听者却有心。

    一时如多日来的霾之中投一惊雷，将某些东西的来龙去脉一时托。

    这些话，段鸮听着，却没言语。

    但冥冥之中，他也总算是想清楚了某些一直徘徊在心中关于那一夜菩萨庙中的存留的疑问。

    这一日，走之前，他还是问赵福张元朗二人要了把那炒了的黄豆，又取一块袖里常年带着尸检之用的白布包好，这才谢过二人抬脚走了。

    这是一件看似极小的事。

    这一天松县依旧风平浪静，也没什么大事发生。

    但到这天夜里，段鸮正要回义庄时，却让他碰巧遇见了一件危机，一件自他来到松后差就险些因此丧命的危机——

    十七日。

    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