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倒是平和了些，没有昨夜里那么充满敌意。不过沈知弦眉梢一挑，一就听懂了这只小刺猬的言之意。

    但是也仅限于此了——他一个在科学世界安分守己活了二十几年的人，突然来到一个要飞来飞去使剑打架的世界，总要有适应时间的嘛！

    晏·小刺猬·瑾又竖起了满的刺，警惕地看着沈知弦，生怕他突然发难，片刻后见他没什么可怕举动，才试探地要榻。

    沈知弦这才回神，收回手屈指抵轻咳一声，若无其事：“你醒着啊，我还以为你真了呢。”

    晏瑾：“……！”

    沈知弦就循着他的指示摸来一个破旧的小包袱，也不知装得是什么，摇一摇，匡叽匡叽响。

    气氛一度陷尴尬。

    他叹了气。

    ——您请快，不要现在我面前，更别我。

    晏瑾白着脸接过小包袱，拽在手里，没打开，只低着眉哑声：“师尊事务繁忙，不必我。”

    四老掌务之余兼职炼药，他底弟也多有会医术的，宗门里有谁受了伤多半都是找他们帮忙。

    沈知弦从没有过哄小孩的经验，心里有一万只土拨鼠在啊啊啊，面上却只能努力摆温柔慈祥和蔼可亲的笑容，声调轻柔又温和：“不急。先替你看看伤。来，把衣服脱了吧。”

    沈知弦心不在焉地把人放在榻上，将各疗伤的药膏灵丹掏来，接着就心不在焉地剥竹笋……咳，剥小晏瑾。

玄乎东西，他还是有记忆、也能小术法的，比如醉酒打转的枯叶，比如偷偷留在思过崖和晏瑾通讯的一颗小绿草……

    晏瑾那件上衣方才被剥了一半，又被拽上去了——其实那件上衣破破烂烂的，也挡不住什么，隐约的肌肤上，新伤旧伤层层叠叠，一暗沉的血迹看得人心慌。

    沈知弦就伸一手指，毫不费力地就将快要踩着地的小刺猬给戳回榻上去：“想跑哪儿呢？——背过去，给你上药。”

    什么东西这么宝贵，受着伤不不顾都还要先拿在手里？沈知弦蹙了蹙眉，看着他比雪还要白几分的脸，捡起回灵丹往他手里一，言简意赅：“先吃。东西在哪？”

    晏瑾没但也没拒绝，目送着人离开了，才慢慢地低，一瓶瓶数过沈知弦留来的药膏灵丹。

    沈知弦维持着僵的笑容，确定自己只是一片赤诚的慈师之心——但是晏小刺猬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

    晏瑾一瞬间压制不住来又惊又恼的神，让沈知弦一度怀疑自己是个衣冠禽兽，正威利诱一个小姑娘不可描述的事。

    他本想忍耐着装等沈知弦离开，这是没法装了，猛地睁开，抬手把沈知弦伸过来的手一隔，冷着张脸：“师尊。”

    晏瑾着玉瓶不肯动，但也拗不过沈知弦，抿着不不愿地朝角落里简陋的柜一指。

    然而是不可能的啊，他可不想来日被千刀万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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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拨鼠们在脑海里组建响乐团。

    沈知弦没再求，站起来，走了几步，给小少年留了安全的距离之后才：“一会儿请四老的弟来替你看看。”

    小刺猬僵直着背，看都不看一旁边的致玉瓶，执着：“我要拿东西。”

    ☆、第7章 第7章暗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