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刺猬徒弟，真抱上了，他怕是要被当场扎到漏气……咳，扎成蜂窝。

    自认摸到了拿小徒弟方式的沈知弦心愉悦地掀开少年薄薄的衣衫，然后心顿时就沉了一半。

    这伤，比他想象中还要惨不忍睹。

    惩戒鞭独有的寒意萦绕在伤上，淤血黑沉沉地堆积着未曾发散，看起来极为可怖，暗沉的血从裂开的痂涌来，冲散了黑乎乎的药膏。

    那药膏一看就是普通药膏，味微妙效果极差，和他送过来的那上等品质的灵药，差了十万八千里远。大概这几天晏瑾用的都是这药膏，所以伤才久久不好。

    沈知弦用纱布沾了特制的药替他重新清理伤。甫一碰到肌肤，晏瑾就微微一颤，肌绷起来，伤受到挤压，血得更了。

    沈知弦另一只手便随意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抚：“放松。”

    一块纱布很快就染透了污血。这样理伤极疼，沈知弦担心晏瑾受不了，有意闲聊分散他的注意力：“芽芽呢？还勾着你吗？倒是奇怪，这小家伙这么亲近你……”

    他讲了好几句，晏瑾才轻微又谨慎地小声“嗯”了一声，后背绷得更了。

    沈知弦：“……”

    他自认已经非常努力地散发善意了！原到底得什么孽！把好好一个小少年成这个模样！

    沈知弦没奈何，也沉默了来。本来他还想问晏瑾怎么不用他送去的灵药呢，现在一想，多半是不敢用罢。

    怕他动过手脚。

    一圈一圈缠好绷带，最后一段要绕到前去打个结。沈知弦脆将那两截儿绷带他手里让他自己系结，起去净了手，在储袋了翻了翻，翻来晏瑾那云纹锦带。

    就这片刻，晏瑾已经沉默着系好了绷带，其熟练程度让人心酸。

    沈知弦唤了声 “阿瑾”，了一气，将云纹锦带递到少年面前，郑重：“抱歉。”

    晏瑾看见熟悉的锦带，浑一颤，几乎是抢一般地夺回手中，珍重地反反复复翻了一遍，确定是自己丢失的那一条，心底松了一气，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沈知弦方才说了什么？

    一片寂静中，晏瑾拽着失而复得的缎带，只觉很荒谬。

    抱歉。

    沈知弦竟在对他说抱歉。

    抱歉什么呢，是抱歉以往的各事，还是又有了什么新的折磨人的方式，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