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不住吃了黑气，怕是要将剩半条命都折在这。

    “那些黑气……”沈知弦缓缓地问，“是气吗？”

    晏瑾沉默了片刻，低声应了声嗯，：“他们……应当是修。”

    沈知弦蹙起了眉。

    这个倒有乎他的预料了，灰袍男人那天杀鹿的时候用了黑气，他本以为是因为黑袍男人吃太多秘境里沾着气的东西的缘故，却原来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修吗？

    这些年，仙修们致力于打击，修们近乎绝迹，销声匿迹已久，这儿会现这么多修，那应该是很久以前了……至少是仙修和修们尚能和平相的时候。

    这秘境卷这么多修来什么？

    不对，他不是修，信城那么多人也不是修，晏瑾……晏瑾是个例外，不知是受原书影响还是本能直觉，沈知弦总觉得晏瑾以后某天是要的……

    撇去晏瑾暂且不提，秘境卷这么多修士来什么？是要将他们都困死在秘境里，给这些草草料？

    想不个所以然来，沈知弦沉片刻，：“时间尚短，信城来的人应当还无恙，只是不知在哪……我们去找找段沅，看她那边是个什么形罢。”

    听沈知弦提起段沅，晏瑾底几不可见地闪过一丝鸷，转瞬即逝，旋即又恢复了平静的样，他嗯了声，低声问：“还难受吗？”

    “尚可。”这一番动脑结束，沈知弦又疲倦地打了个呵欠，倦倦地合了，昏昏睡，“你住我，不要让我碰那些东西……”

    他话音渐渐低了，轻浅的呼洒在晏瑾脖颈间，微微，微微温，几乎要将晏瑾一颗心成了一滩。

    他就这样静静地揽着人，许久之后，才略略垂眸，凝视着沈知弦有些苍白的面容，底清光泠泠，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睡着了没力气，沈知弦稍稍松开了手，晏瑾察觉了，也略略松开了一，然后缓慢却定地将自己的手指一挤沈知弦的指间。

    十指相扣，像沈知弦之前曾过的那样。

    密不可分。

    ……

    沈知弦说要离开，说得容易，可实际上，他们又在此徘徊了好几日，仍旧离不开这四黑气的地界。

    沈知弦越来越抵抗不住气的影响和侵蚀，晏瑾原本一天只需给他渡一两次灵力的，到后来每隔几个时辰就得渡一次。

    就算是这样，他也难以抵抗那从骨里渗透来的疲倦，到最后，他连走都走不动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晏瑾一言不发地将他背起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