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瑾底微微发亮，背脊忍不住直了一。

    以后回了清云宗我再陪你。

    等大人们来到的时候，那摔倒的小孩儿已经是气多过气，奄奄一息，话都说不来了，送去医馆了不过一刻钟，就一命呜呼。

瞧见，怕失了师尊的威严。”

    再后来，他就被赶了村，四颠簸离。因着营养不良，他得太瘦小，去到哪儿都是被欺负的份，直到后来，他被历练路过的岁见救带着一起走。

    那个镇里有两个小孩打架，打得狠了，其中一个胖胖壮壮的不小心把另一个推倒了，那小孩磕在路边小台阶边边上，登时破血哇哇大哭。

    

    空气中一片可怕的寂静，半晌后晏瑾艰难开：“是。”

    他顿了一顿，偏看沈知弦：“师尊不记得了，是吗？”

    就算是记得，那也是原也不是他……沈知弦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

    他一生来，便是父母双亡。母亲是难产而死，父亲是去打时失足落湖中淹死，后来不知是谁给他批了个命，说他是天生命里带煞，是要克死边所有人，带来许多祸事的。

    虽是问句，但他语气很笃定，沈知弦心里咯噔了一，面上还要镇定的神，淡淡：“大概是心疾之前的事，都不太记得。”

    他倏地顿住，没有把后半句说来，心里有些涩然和忐忑。

    晏瑾是在一个小村庄里生的，他的童年时期，实在是过得很煎熬的，自他有记忆起，他便是受万人唾弃的存在，懵懂的小晏瑾从别人嫌恶的话语中，隐约知了自己受嫌弃的原因。

    以后……还会有以后吗？

    各念转来转去，七八糟的。沈知弦示意晏瑾继续往说。

    沈知弦骤然想起来一件事，原当年去历练时，是用的“岁见”的名字，而晏瑾当年似乎也曾认识一个叫“岁见”的人……

    沈知弦微微低，看着那从小，轻声问：“在来清云宗之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他讲得轻描淡写，略过了许多事，但沈知弦多少都能猜到他当年的艰辛，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

    他们在小巷角落里，是个死胡同，没谁路过，推倒人的那小孩儿一看满地血，登时慌了，愣在当场久久不能回神，等那哭声都弱了，才慌慌张张地跑找大人。

    见晏瑾连岁见都不叫了，仿佛叫这个名字是要怕他想起来什么似的。沈知弦眨了眨，只当是没听来晏瑾的不安，若无其事地接上一句：“好呀。以后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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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敢将这实话说来，只：“师尊若是想，以后……”

    “……后来路过一个镇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百姓们都很仇视我，当时的师尊没有法，只能带着我离开。再后来，我们就走散了。”

    等等——

    晏瑾抿了抿。其实这几年里，作为唯一能随意沈知弦所居之的弟，他早就习惯沈知弦各随意懒散的模样了，甚至初醒时不修边幅的样也看过不少，对于沈知弦来说，威严这东西，早就……

    他止了话，思绪不可抑制地飘远。

    既然晏瑾说他们俩以前曾见过，难不成，晏瑾认识的岁见，就是原？

    晏瑾定了定神，继续说去：“那时候我年纪小，得瘦弱，时常受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