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记忆必定是忍不住要脱离幻象的。

    沈知弦现在好好的站在他面前，灵动而充满生气，他便不想再让沈知弦知后来的那些艰难。

    他的岁见那么好，不该承受那么多痛苦。

    然而沈知弦不允许晏瑾转移话题，他倒也没有再行晏瑾的记忆幻象中，只微微歪着猜测：“后来我还是撑不去了，对吗？”

    到底是没有骸骨的支撑，光凭灵力造来虚无的一躯，撑得了一时，撑不了一世，他上一世后来大概就是撑不住了，要消散了，于是晏瑾才想了别的法，让他重生。

    晏瑾低声：“溯魂草成熟了，它除了有修魂固魄的作用，更能溯回光……”

    他、司绯、秃和尚，三个人，以生命为代价，将整个世界的时间齿逆转，将一切都回溯到错误还没有完全发生的时刻。

    其中艰辛，常人无法想象，然而不必再与沈知弦提。

    晏瑾不说，沈知弦其实也能猜到一二，他心中酸涩，方才的羞恼早就抛掷脑后，他伸手回抱着晏瑾，凑过去轻吻晏瑾的角：“都过去啦……没事了，我们都好好的。”

    他想了想，又问：“那现在是怎么回事？溯魂草只有一株，是小草芽。那为何前些日我在不死城又见着了一株……”

    “溯魂草在前世成熟时便生了魂灵，也不知它有了什么机缘，能与我们一同溯回重生，那不死城里的一株，约莫是它……”晏瑾难得说这么的话，他沉片刻，给一个糊的说法：“是它其中一缕魂灵。”

    沈知弦恍然，轻啊了一声，笑：“原来如此。怪不得小草芽那么黏糊你，原来是你将它养大的……那你又是怎么来这儿的？你在山上吗？昨日醒来都找不着你。”

    晏瑾摇了摇：“我在此只是一个幻象，大概是契约之类的缘故，我才能从荒原投影而来。”

    这是他刚发现的契约新功能。他如今人还在荒原，暂且未能脱，只是心中始终惦记着沈知弦。

    大概是思念与执念太烈，契约不断地发至，然后他便无师自通了这个秘术，能让自己投影至沈知弦这里，甚至可以与沈知弦接。

    不过这秘术效果时间很短，只能在夜间维持一小段时间，等曦光初透，这秘术便要消散了。

    沈知弦抬手，了晏瑾的脸颊，惊叹：“这契约还真厉害，阿瑾的幻象很真实。”

    他正打算问一问这秘术怎么施展，好让他也能投影去晏瑾那儿看看，然而话还没，他便觉外设的禁制疯狂颤动起来——有人闯过了他布的禁制。